“可与老学士大人那里的交际往来,确实不能太寒酸了……”
顾逸川笑道:“这你放心,我先前那样说都是唬娘的,尊师他清风峻节,反倒不喜门生送礼。”
“原来如此。”沈南葵点了点头。
顾逸川扭头看了她一眼,笑说:“娘子,你手中的银子,都是你辛苦赚来的,家用的那一部分,你也都出过了,所以这些,你便自己留作体己吧,不必为我操心。”
沈南葵心中一暖,“多谢相公体谅,我留些钱在手中,是想攒一笔本金,日后做一门松快点的生意,让咱们能有个源源不断的进项,再不为生计发愁。”
顾逸川神色动容,“娘子,委屈你了。”
“相公不曾委屈我,”沈南葵摇头,“我既不用侍奉婆母,又于家务和农活帮不上忙,便只有多动些脑子,想想如何赚银子。”
两人说了一阵话,便熄灯歇下。
第二天一早,顾逸川送沈南葵三人去了私塾,便顺道在镇上搭车,去往了县城。
下学后,沈南葵带着两小只回家。
吃完午饭,她睡了一觉起来,便去指点着两小只做功课。
这些日子,两小只进步迅速,不论是背课文还是写字,都比之前好了数倍,去了私塾之后,同窗之间互相勉学,兄妹俩受这样的氛围感染,也更用功了。
沈南葵瞧了一会儿,见都没出什么差错,便出门透口气。
刚在檐下站定,便见宋冬儿冲她招手。
“二表嫂,你过来一下。”
沈南葵上前问道:“怎么了?”
宋冬儿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递给她,“我从院门口路过,瞧见地上落着一张纸,这是不是你掉了的呀?”
沈南葵展开一看,竟是沈平婉那幅画像。
那幅画像原本夹在书里,今日却落在地上,想是顾逸川不小心遗失的吧。
他对沈平婉当真那般情深吗,竟要随身带着画像以解思念?
沈南葵摇头,“这不是我的东西。”
“咦?不是你的,那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川哥哥的?”
宋冬儿一脸不解,“可川哥哥怎么会有别的女子的画像,二表嫂,你认识她吗,还有这画上写的字,是什么呀?”
沈南葵黑眸幽静,缓缓道:“认识,她是我妹妹。”
“啊?那她岂非就是先与川哥哥定亲的沈家嫡女?”
宋冬儿一脸吃惊,“可川哥哥怎么会还留着她的画像,我听你说过,那位沈家亲女不是嫁进侯府了吗,再留着这画,岂不是不妥?”
“莫非……”
她紧盯着沈南葵的眼睛,“川哥哥与她之间有些什么?”
沈南葵眼中果然浮起了一抹酸楚。
宋冬儿愈加兴奋,继续道:“对了,当时好好的亲事,沈家为何要中途换人啊,二表嫂,难道你就不知道些什么?”
沈南葵眸光微凉,“婚姻之事,父母做主,我无权过问。”
宋冬儿点点头,蓦地叹了口气,似十分同情地说道:“二表嫂,你也真是不容易,虽然嫁到顾家,可川哥哥心里装着的人,竟是你妹妹,可真是阴差阳错。”
“这种滋味,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