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继续说道:“奶奶心疼我挨打,孙儿很感激,但小婶所做,也全是为了我好,还请奶奶不要迁怒小婶,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孙儿日后再不喊疼就是了。”
顾母听到孙儿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心里是高兴的,可看他们这般维护沈南葵,又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梁氏眼中也有欣喜。
这才一个多月,自家儿子说话便这般有理有据,可见沈南葵果然是用了心的,两个孩子又这般喜欢她,不如自己帮忙说说情?
沈南葵听到阿远说这些,眼中也露出一抹欣慰。
顾母在梁氏的劝说下,心里也有些动摇,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沈南葵。
这些日子,那沈氏一面授课,一面做绣活,赚来的钱也大多给了她,对顾家也算有些贡献。
可她花着儿媳赚的钱,便总有些气短,不能时常摆脸色发脾气,眼下好不容易挑着这么一个错处,难道又要轻易放过她?
顾家院外。
顾二婶领着里正站在门口,一脸唏嘘地叹了口气,“唉,我这好嫂子,真是有些拎不清,这么好的媳妇,她不好生供起来便罢了,竟还总想着磋磨人家,可恨我想要这样的媳妇还没有!”
里正没有应声,只一手拈着胡子,定定望着顾家院里。
顾二婶瞅一眼他,“里正,眼下你可信了吧?我这二侄媳当真在教大房两个孩子读书,阿远是个什么顽皮性子,您一向是知道的,可您听他刚才说的话,简直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她其实也一头雾水。
只因为在外面同人闲聊时,无意间说到沈南葵在教顾家大房的孩子念书,被里正知道了,便找了她过来,两人一同来到顾家却又不进门,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顾二婶心里正猜测着,一扭头却见身侧已没了人。
敢情里正竟一个人先进去了!
她也很好奇里正想做什么,忙跟了上去。
里正走到顾家堂屋前,笑呵呵地问:“顾大嫂,你这是在教导孙儿吗?”
顾母这才记起远儿还在地上跪着,忙叫他起来,才又招呼里正。
“里正来了?快请进屋坐。”
里正进屋时,视线与沈南葵对上,便冲她递去了一个和善的笑意。
顾母吩咐起来,“远儿他娘,厨房有老大从县城带回来的甜瓜,你去切一个来,川儿媳妇,你去泡茶。”
里正忙摆手,“顾大嫂,不必麻烦,我坐坐就走,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想与逸川娘子商量。”
顾母一愣,讶异地扫了一眼沈南葵。
“您找她有什么事,是不是和逸川有关?那你直接和我说便是。”
里正摇头,“不找逸川,我是专程为沈氏而来。”
沈南葵也十分意外,问道:“不知里正寻我有何事?”
里正笑道:“听闻你在教侄儿念书,方才我在门外一看,效果颇显,阿远才七岁便能识道理、担责任,这都是你教得好呀。”
“里正过誉了,您若有事,但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