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工人运动,比俄罗斯历史更悠久,早在1831年,法国里昂工人就曾通过武装起义反抗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
1871年,巴黎民众举行武装起义,建立了全世界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法国政府为了镇压巴黎公社,居然勾结普鲁士军队,再次震惊世人。
要知道就在1870年,法国刚刚在普法战争中输给普鲁士。
尼古拉退位的时候,可从未考虑过联合德国镇压国内反抗。
对于亚历山大,法国媒体一直都很好奇。
从亚历山大抵达巴黎的第一天起,法国媒体就希望采访亚历山大,发掘尤里耶夫家族的秘密。
所以当亚历山大放出消息后,无数媒体蜂拥而至,俄罗斯代表团经过慎重挑选,决定让亚历山大接受英国《泰晤士报》和法国《费加罗报》的联合采访。
这两个分别是英国和法国最大的报社,在全世界范围内都饱受关注。
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泰晤士报》和《费加罗报》分别派出最优秀的记者和编辑,《费加罗报》派出的是主编弗朗索瓦·伦纳德,《泰晤士报》则是总编艾尔弗雷德·哈姆斯沃思亲自上阵。
采访在塞纳河畔的亚历山大宫内进行,这栋豪宅是亚历山大送给叶卡捷琳娜的,两人曾在访问法国期间在此居住。
再进入亚历山大宫之前,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分别接受了金属探测仪和人工检查。
两人都习以为常,对于经常遭到刺杀的俄罗斯权贵来说,再严密的安保措施也不过分。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在休息室里等了好一会儿,亚历山大才姗姗来迟。
“非常抱歉,临时有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亚历山大主动致歉,他并非有意。
亚历山大是参加十人团会议的两名俄罗斯代表之一,工作繁忙,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都可以理解,并没有放在心上。
由于亚历山大是在中途才加入俄罗斯代表团,于是采访就从“迟到”开始。
“我之前在圣彼得堡参与重建工作,进入冬天之后,重建告一段落,我又参与赈灾工作,直到所有人都安置下来,我才来到巴黎。”
亚历山大态度和蔼,和脾气暴躁的小尼古拉截然不同。
“圣彼得堡的情况很糟糕?”
弗朗索瓦的文笔,一向以犀利闻名。
“你们都知道圣彼得堡发生了什么,我无意粉饰,圣彼得堡确实发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不过幸运的是,圣彼得堡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迎来新生。”
亚历山大的诚恳,赢得了弗朗索瓦的好感。
“谈谈尤里耶夫大公吧,我们都很好奇,他将带领俄罗斯走向何方?”
艾尔弗雷德对乔治更好奇。
“俄罗斯正在成为所有人的梦想之地,人人安居乐业,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幼有所教,老有所养,我们刚刚通过了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保证每一个俄罗斯工人都能在工作之余兼顾家庭,有时间追求自己的爱好——”
亚历山大很自然的话题引导到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上。
“能详细聊一聊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吗?”
弗朗索瓦很配合,这是采访能顺利进行的前提。
大人物愿意抽出自己的宝贵时间接受采访,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在采访开始前一天,分别接到俄罗斯代表团的提醒,什么问题能问,什么问题不能问,都是提前沟通过的。
“当然可以,这要从我父亲的封地阿穆尔说起,你们可能不知道,在上世纪末,阿穆尔就已经实现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了——”
亚历山大提起乔治就滔滔不绝,充满自豪。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奋笔疾书,这年头没有录音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父亲曾经多次提醒过尼基哥哥,希望尼基哥哥重视工人的生活保障,尼基哥哥是个好人,可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他的生活中有无数旋涡,最终被旋涡吞噬。”
亚历山大随意提到的某个名字,都有资格记入俄罗斯历史。
“如果大公的朋友,违反了最低工资保障制度,大公会怎么做?”
弗朗索瓦好奇,不知道乔治能做到哪一步。
“父亲的朋友违反了俄罗斯法律,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呢?法律自然会公正处理。”
亚历山大看上去,似乎比威尔逊更理想主义。
不过这也很难说,因为这两项制度在阿穆尔已经运行了很多年,既然现在能推广的整个俄罗斯,说明行之有效。
弗朗索瓦和艾尔弗雷德不会相信亚历山大的一面之词,俄罗斯法律能否对尤里耶夫大公产生足够的约束力,还有待观察。
采访结束后的第二天,《泰晤士报》和《费加罗报》分别为亚历山大的采访,至少留出一个版面,其中有好几个重要段落是关于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的。
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看完报道后都不屑一顾,根本没放在心上。
有人看的很认真,比如工人国际法国支部的领导人之一,法国著名社会活动家马塞尔·加香。
以及去年刚刚发表《工党于社会新秩序》的英国工党执行委员会委员悉尼·韦伯。
封建专制的俄罗斯都已经实现八小时工作制和最低工资保障制度了。
被誉为欧洲皿煮两大基石的英国和法国是怎么了,难道是体质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