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洒在白化安静的睡颜上。母亲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她的手指轻敲着门扉,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房门应声而开,母亲的身影如同一道幽灵般飘了进来,她的眼眶中,那对血红色的瞳孔突然弹出,犹如两颗闪烁的宝石,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它们在白化的身上来回扫动,就像是最精密的扫描仪,试图探查他体内的秘密。
“小鬼,将白化的修为隐藏。”母亲自言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她原本以为昨天那股庞大的邪气是白化所调动,如果是那样,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结束他的生命。毕竟,对她来说,白化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件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现在看来,他还是个普通的孩子,满足我做母亲的欲望吧。”母亲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白化粉嫩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和满足。“我会好好养着你的,不会让那些妖艳贱货沾染你,这么纯净的花朵。”
母亲的白嫩手指在白化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欲望。她温柔地拍了拍白化的肩膀,轻声说道:“乖儿子,起来了,昨天又熬到几点呀?”
说着,母亲从怀中取出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了桌上。她深深地看了白化一眼,然后转身掩上了房门,下楼去了。
母亲刚走没多久,白化的眼皮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他的目光紧盯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乳白色的奶渍在杯壁上流淌,形成一幅诡异而诱人的画面。白化刚才清晰地看到了母亲制作牛奶的过程,他的胃中突然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他一个没忍住,猛地扑到床边,将胃中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还有昨天喝下的牛奶,那股酸臭味直熏鼻腔,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白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地面的呕吐物,脸色苍白如纸。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试图冲淡胃中的不适。脑海中,那个小鬼捧腹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刚才就跟小主说了,不要睁眼,这下好了吧,你再也品尝不到妈妈的关爱了。”小鬼的声音在白化的脑海中回荡,如同恶魔的嘲笑,让他不寒而栗。
小鬼的嘲笑声突然停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小主,刚才我检测了一下,这杯牛奶没有任何问题,喝吧。喝了对你的修为还有帮助。”白化犹豫了一下,然后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厌恶,将牛奶灌进了肚子。他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过了几息,这才缓了过来,但脸色依旧略显苍白。
小鬼接着说道:“小主,该去给你的弟弟寻找排骨了,不然怎么跟他合作呢?你的弟弟如今只剩三天寿命,就像玩具也有保质期一样,他过度的消耗,他会跟你合作的,前提是你的礼物让他满意。”
白化有些惊恐地问:“你不会让我去杀人吧?那种事我可做不出来。”小鬼翘着二郎腿,无奈地说:“小主,你脑袋是怎么长的?排骨,也分大排和紫排。一个只能活三天的人,吃什么不都一样?去乱葬岗,弄一些大排。在黑暗的世界,主人你要适应,一切都是为了变强和活下去。”
夜幕降临,小鬼带着白化来到了东山,乱葬岗。沿着幽静的小道走进了山林,夜间的丛林,无虫鸣,无鸟叫。两旁的草丛左右晃动,还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天上的两轮血月,好似人的眼眸,注视着两人。
白化鬼鬼祟祟地摸进了旁边的丛林,眼前有许多倒伏的墓碑。他随便找了一个比较高耸的土堆,开始开挖。挖出一口破木棺材,撬开棺盖,从里面拖出了一个老头,都已经腐烂了一半。他拿出锉刀,麻利地取出了一块泛着褐色的排骨,正欲离开,被小鬼叫住。
小鬼让白化去寻找肉葡萄。白化在老头的尸体上扒来扒去,也没有找到小鬼说的肉葡萄。小鬼看着宿主这个丢人的模样直叹息,只顾自的解释道:“所谓的肉葡萄就是被邪气浸染的特殊尸体的眼珠子。”
白化停止了手中的拨弄,又要呕吐。小鬼给了白化一个爆栗,满脸无辜地说:“小主你真是个废物。你可知道肉葡萄的功效,一颗肉葡萄顶你一天的修行进度。这个是初期的宝药。”
白化敷衍地点了点头,抄起铁锹,在不远处寻到一个矮坟包。他用铁锹将棺椁敲碎,拖出来一具长相还算可以的女尸。他取下肉葡萄放入口中咀嚼,入口滑腻,有一丝腥味,唇齿间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丹田中的邪气增长了一小撮。白化尝到了甜头,开始不停地掘坟。摊开手掌,总共有8颗肉葡萄,他一把全部吞入口中。肉葡萄沿着喉咙滑入胃中,散发出股股邪气,被丹田吸收。豺狼的身体由虚转实,就差一只尾巴了。
小鬼看了主人的吃相,捂着额头苦笑道:“小主啊,丹药再好,那也是外物。要靠自身,吃再多你也只是假修而已。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按部就班地去修,丹药只是辅助。”白化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扛起铁锹,离开了东山,乱葬岗。
乱葬岗被挖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窟窿,遍地都是尸骸。忽然间,林间阴风大作,原地凭空显现一道身穿红袍的女子身影。她有着妖娆的面孔,一双闪着寒光的利爪轻轻捂着小嘴。她冷冷地注视着白化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家伙,把我的地盘糟蹋成这样。下次遇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间再次阴风大作,红衣身影原地消失,只留下那些腐烂的尸骸,昭示着刚才有人来过。
白化兴致冲冲地冲进了弟弟的房间,却发现弟弟已经没有了人的模样。他的颧骨高突,眼窝深陷,瘦得只剩皮包骨。后腰处还有鲜血,经过弟弟的解释,那是妈妈想吃炒肝。弟弟无神的双眼透露出一丝绝望,他轻声说:“妈妈对自己那么温柔,吃一碗炒肝,多么合情合理。”
小鬼在一旁笑出了猪叫声:“小主啊,你的弟弟真的好可爱。”弟弟冷冷地注视着哥哥,阴冷地笑着说:“哥哥,若不是我只剩三天的寿命了,你会来跟我合作吗?”瘦弱的男孩摆摆手,明天妈妈请客,是她的闺蜜,陆丹丹。弟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妈妈曾经说过,陆丹丹长得细皮嫩肉的,特别适合做小炒肉。我们三人一起合作,解决掉妈妈这个隐患。你要给我找一个好一点的墓地,我喜欢花,尤其是红色的花。”
弟弟不再言语,白化知道这是弟弟下的逐客令。他掩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盘膝继续修炼,脑海中不断闪出弟弟那虚弱的模样。他询问脑海中的小鬼:“曾经班主任也邀请我去学习瑜伽,我拒绝了,那是因为劈叉,我根本就学不会。难道学瑜伽会这么劳累吗?”小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化:“小主不用在意那么多,明天你要准备好,那是你突破豺狼境的关键。”小主,你的弟弟对排骨还满意否?我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给他煲排骨汤,他的身子需要补。听说晚上还要继续练瑜伽。”
小鬼继续说:“小主,南山的废弃工厂后面的林子里有许多盛开的红牡丹,我们去采一些回来。”白化背上背包,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向着南山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