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老皮,你这番举动明显是多此一举。就那傻小子,我们不是已经耍得团团转了吗?”汉子转过脸,露出了一张令人惊异的黑狗脸,他反驳道:“还不是你露出的马脚,被那小子认得出来,不然也不用我出场。”大柳树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指责,惭愧地低下了头:“这一次我是不是得零分了?”那苍老的声音安慰道:“零分倒不至于,三四分差不多。毕竟乡村里,村口统一都栽着柳树,你这伪装也算得上是入乡随俗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荒无人烟的村落中,石头与司南两人正行走在破败的街道上,四周是倒塌的房屋和蔓生的藤蔓,一幅末日般的景象。石头,这个生长在大山中的孩子,却对这个废弃的村落一无所知,眼前的景象让他唏嘘不已,仿佛在见证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当他们走出村落,眼前出现了一片翠绿的竹林,竹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大自然的乐章。穿过竹林与荆棘,他们仿佛步入了一个世外桃源,空气清新,四周宁静,与刚才的荒凉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远处,村口的大柳树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秦家镇”三个大字。进入镇子,街道上人来人往,小摊遍地,热闹非凡。镇子背靠着一座险峻的山峰,村口则环绕着一条奔腾的河流,河面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美不胜收。据当地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介绍,这条河流的主脉在山峰之上,河中居住着河神老爷,故而被当地人称为金河。
老猎人热情好客,家就住在村口,他邀请石头与司南今晚在他家留宿。两人胡乱吃了点晚饭,司南早早地睡下了,而石头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走到门外,望着天上的明月,陷入了沉思。明日,蟾蜍道人就要与陈月完婚,这让他陷入了两难,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焦虑。
石头的心情烦躁不安,他沿着小路走进了那片竹林,找了一块青石坐下,四周是漆黑一片的山峦,只有偶尔传来的夜鸟叫声打破了寂静。他陷入了深深的发呆中,思考着如何才能救下陈月,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石头的心灵陷入一片无力与迷茫之时,竹林中突然刮起了微风,风中似乎夹杂着一道微弱的抽泣声,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如同夜的低语,传入了发呆中的石头耳中。那声音中蕴含的哀求与绝望,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石头的心。他循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在竹林中穿梭。
不一会儿,石头在一片荆棘丛中,发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她悬挂在一棵老树上,身体在风中摇曳,如同一片无助的落叶。女子拼命地用手抓住脖子上的绳子,试图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回。石头见状,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女子的腰,用力一拽,女子的头终于从绳套中解脱出来,重获了呼吸。
女子一脸感激地望着石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线生机。石头好奇地询问她为何会如此想不开。红衣女子掩面抽泣,悠悠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她本是秦家镇的一位平凡女子,嫁给了一个杀猪匠。起初,日子还算过得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杀猪匠逐渐酗酒,甚至开始对她拳脚相加,这让她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创伤,最终走上了轻生的道路。
石头听后,心中满是同情与怜悯,他轻声安慰着女子,尽力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由于女子的腿受伤了,无法行走,石头决定背着她离开这片竹林。起初,女子很轻,仿佛一片羽毛轻轻落在背上,但随着距离的增加,石头感到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他满头大汗,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步都在与大地抗争,每一步都让地面下陷。石头心中生出疑惑,这女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转头望向背上,石头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背上哪里还有什么美丽的女孩,他背着的,竟是一块厚重的红色棺材板,板面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仿佛在夜色中跳动着诡异的舞蹈。怪不得会如此沉重,石头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他欲要把棺材板掀下去,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哥哥,你要把妹妹甩下去吗?”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嘲笑石头的无知与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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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解释道:“刚才,眼花了,我这就把你背回镇里去。”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石头打着哈哈,小心翼翼地回头,背上依旧是那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子,裙摆随风轻轻摇曳。他感受到背部传来的柔软,心中又是一荡。“妹妹,刚才哥哥有点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夹杂着一丝温柔。
女子捂嘴轻笑,那笑声清脆而悠扬,如同山间清泉流淌。“那就休息一会。”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神秘。女子在石头耳边哈气,那气息温暖而湿润,弄得石头痒痒的。她细若蚊呐的说道:“哥哥,你回头看妹妹漂亮不?”
石头鬼使神差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没有皮的脸,红色的血肉中,爬满了蛆虫,它们在血肉中扭动,啃食。暴露的牙床,猩红一片,牙齿尖上还挂着几块碎肉。尤其是脑门上破了个洞,流着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石头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他吓破了胆,将这只老鬼从背上扔下,掉头狂奔。他的脚步在泥泞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一边跑一边吐,胃里翻江倒海。等他停下来回头望,后面,空无一物,这才放心。
这才注意到,自己跑进了一片陌生的丛林中,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落下了雨滴。石头就靠在一棵古老的树下,树干上布满了苔藓,仿佛是岁月的痕迹。他呼呼大睡,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猛地睁眼,这才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自己竟然在树下睡着了。
刚才的经历让他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石头顾不了那么多,用干草铺成软床,倒头就睡。寂静无声的夜空中,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好似有人在低语:“哥哥今天真棒,妹妹很开心,安心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