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蕾是他没有照顾好,让她年纪轻轻就没了,如今苏家只剩下宁丫头一根独苗苗,再出了什么事他死了也没脸去见老东西!
“当初你外公就说你爸徐自新那人,不论为人还是处世都表现的太过完美,不是有心理疾病就是所图更大。
让你妈妈慎重考虑,偏偏你妈单纯天真,早被哄得迷了心智,差点气死你外公也闹着要嫁…
没法子你外公只能无奈同意,借机提了严苛的要求,让徐自新入赘将来生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得姓苏。
就这么过分的要求,他也能毫不犹豫的答应,莫怪你外公到死都不敢闭眼!”
果然,可不是被老东西一语成箴么,狼子野心所谋甚大呢。
苏家财产仅凭着明面上摆的那些就足够让人贪婪眼红。
为了钱财夫妻反目成仇,手足兄弟相残的,自古以来比比皆是。
若不是老东西敏锐,看人的眼光着实厉害。
若不是临死前特意做了许多安排留够后手,宁丫头怕也不能这么安稳地长大。
只是…不知道静蕾和那孩子当初没了是真的意外,还是其中有徐自新的手笔呢?
世人都只愿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哪怕心有疑虑也会不断自我说服。
却不知有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一定就是事实。
而他家那傻兔崽子好大儿,不也是属于一叶障目大部队中的一员么,信誓旦旦地还为人作证担保。
“你离开京市去往湘南这事付爷爷同意,但是不读大学…”
“付爷爷我不想欺骗您,不读大学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唉,你啊你自小到大是哪哪都好,就是脾气死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到底像了谁?”
“当然是像了您老啊!”
闻言气极反笑的付成功,戳了戳她的脑袋瓜,用力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都说是经过慎重考虑,那付爷爷也不能再做讨嫌的人。”
“你说的户口的事,我会另托人办好不让你付叔知道。
至于工作,你付爷爷在这上面还能算有几分薄面说得上些话,尽量这几天就安排妥当。”
“付爷爷…”
老人大半辈子挺着骄傲的脊梁,哪怕知晓是错也硬着的骨头,临了却为了她舍脸弯腰求人…
鼻间泛起的酸让苏宁喉咙止不住发疼,哽痛的再难出声。
“宁丫头你可别哭了啊,好不容易来见老头子我,不兴把一年的眼泪全给搭上喽!”
“嗯。”
“这才乖嘛。”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歇,雾气蒙蒙,隐隐露出渐黑的夜幕。
付成功瞄了眼外边的天色,估摸着快到了工人下班的时候。
有心让她跟着自己回家待几天,但那毕竟还是丫头名义上的父亲,法律上唯一的监护人。自己也的确年纪大了,就怕力不从心挡不住逼急跳墙的疯狗。
“丫头,这几天可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千万别正面刚,东西没了咱们还能想法拿回来!什么都没有你自身安全重要,啊?”
“我知道的付爷爷,您放心。”
扬起头乖巧地点了点,苏宁顺势起身,“付爷爷我还想去趟老房子,今天就先走,改天再陪您吃晚饭。”
略略迟疑了片刻付成功还是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
经历了事丫头明显成长了许多,不说事事思虑周全,但也有章有成知道谋而后动。
他也就不多事,只再三叮嘱道,“在那边别待的太晚,小姑娘家家的多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