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黎赶来时，山神的躯体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
林九站在废墟中央，由于是背对着，木黎并不好判断他的状况如何，只是周围并未散去的低压让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四周弥漫的污染相当浓厚，木黎通过其中的气息判断出这些源于亚度尼斯。他并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收到阿斯塔罗的消息赶来时虽然用了最快的速度，但由于他属于“编外人员”，进入副本时花了相当多的时间。
虽然不觉得亚度尼斯会蠢到真的杀了林九，但木黎这一路相当不安，只能祈祷亚度尼斯不要做蠢事。
眼下只有林九站着，木黎却依旧有些不安。
这种熟悉的心悸让木黎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过往，他下意识退了半步，下一秒，眼前一晃，等他回过神时，林九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
而他，则是被狠狠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猩红的竖瞳。
恍惚间，木黎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抛弃过去的那时候。
相比起死亡，眼前这个“人”给他带来的恐惧更为强烈而又深刻。
林九似乎是将木黎视作了敌人，也因此，手上力道极重，能清楚的感觉到杀意。过了两三秒后，他盯着木黎的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这才松了力道。
短短的几秒，木黎感觉自己都要看到走马灯了。
“哦，是你啊。”
林九终于想起了手里这家伙是谁，二话不说，立刻松开了力道。
“咳....”
木黎有些无力的蹲下，他捂着脖子，却是不敢大声咳嗽。
瞳孔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木黎知道，这只是一个分身，就算真的被杀了也没什么损失，但面对“祂”，他多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ptSd犯了。
“怎么？怕我会杀了你？”
察觉到木黎的畏惧，林九轻笑一声，弯下腰，掐着木黎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木黎不敢抗拒。
他知道林九不会杀他，但刚刚一瞬间泄露出来的杀意，让他不敢有所动作。
虽然只是猜测，但木黎想，现在林九大概处于较为混乱的状态。
杀死亚度尼斯后吸收的污染绝对突破了林九现在能够承受的极限，他体内的保护机制大概为了不让他的身心崩溃将无法吸收的那部分强行排了出去，但从结果来看....
木黎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虽然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倒不如说，林九真的成功这一点让他蚌埠住了。
木黎当然知道林九强，但是….
亚度尼斯这个蠢货！
木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骂亚度尼斯。
“你这模样，倒是比以前看着顺眼了点。”林九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木黎的脸看了许久后才松开手。
他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也不知道想起来了多少。
木黎垂眸，稍微放松了些，“一切都是您的赐福。”
林九闻言，轻挑眉。
“记忆里你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啊。”
木黎闻言，有些心虚的视线乱飘了一瞬。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