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总是能让林九很乐意不对他有所隐瞒。
林九总是会享受和张松阳对话这一过程，尤其是在现在。——当然，例行检查的时候除外。
以前在四院，张松阳虽然也会有意无意的引导林九偶尔顺从一下自己的内心，但出于为了生存的被迫适应，林九都会将其无视。
但现在，他可以顺从自己的内心，不需要有过多伪装的和张松阳对话。
这确实很轻松。
只是说说话而已，不是想要伤害他人，只是顺从自己的内心不说出违心的话。
林九笑的很开心。
张松阳的晚饭依旧是在四象府吃的，林九大概是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愉快的对话过的缘故，在张松阳要离开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其不舍的情绪。
但张松阳明天还要上班。
虽然他会在四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九，但他不可能因为林九现在离开了四院就辞职，还有许多病人需要他去治疗。
京都四院是国内知名的精神病院之一，作为业内一流的医生，对于张松阳而言，就算没有林九这个特殊的存在，四院也是妥妥的第一阶梯选择，只是并不能算是最佳选择。
所以哪怕林九现在不在四院，他需要医治的病人依旧很多。
省流：张医生真的很忙，因为他是个很好又有实力的医生。
林九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他还是放张松阳离开了。
离开前，张松阳笑着拍了拍林九的肩，道：“今天做的很棒，继续坚持。”
林九愣愣的看着他离开，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张松阳为什么会突然夸自己。
直到张松阳的身影消失不见，林九回到屋里，他才反应过来张松阳在夸自己什么。
坐在沙发上，林九捧着秦川给他准备好的小蛋糕，突然笑了笑，并且心情很是愉快的吃起了能让人心情变好的小蛋糕。
赢书云和秦川每天都会给王正德汇报林九的情况，主要是针对林九的一些特殊行为，比如制造动静吸引人注意力，或是自言自语等。
同时，他们也会把一些对话内容也发过去。
毕竟，林九实际上和他们说话的次数并没有那么多，记录下来后上报上去并不占多大的位置。
而这些每日报告会被王正德整理起来后发给心理团队。
张松阳作为林九的主治医生自然也会收到这份报告。
通过这些文字，张松阳知道林九在四象府并没有彻底改掉以前的习惯，他还是会下意识的说出一些违心的话，为了迎合他人。
今天林九之所以会那么自然且顺利的顺着自己的内心对话，完全是因为张松阳是他熟悉且信任度比秦川和赢书云高的原因，再者也是因为他清楚张松阳理解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林九才会“临时”改掉坏习惯，顺着张松阳的话说下去。
就像一个人做题时总是会做错同一类型的题，但当tA有一天考试遇到这类题时，会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究竟该用怎样的方法解决一样。
慢慢的等次数增长上去，再遇到这类问题时，就不会出现错误了。
林九就是如此。
只要他慢慢的开始有意识的会顺从自己的内心和人对话，至少在一些时候，他可以稍微放松那么一点。
张松阳并不奢望林九能彻底丢掉这种行为，毕竟对林九而言这是他伪装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只希望，可以的时候林九能稍微轻松一点。
林九很快就明白了张松阳的意思。
吃完小蛋糕后，林九放下托盘，突然转头问一旁的赢书云：“我可不可以让张医生只给我当医生啊？”
“啊？”赢书云一愣，“私人医生那样的吗？”
林九点头。
“这个....你要是希望的话，国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张医生那边....”
赢书云不知道林九怎么突然问这个，但女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深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