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脱掉?”
“你不会不同意吧。”
那潮湿的、又满是血腥味道的手越走越深了。
一开始,先是她的腰,蛇一样的,又滑又软,他一只手展开就还住,然后往上,一杆青竹脊骨,半点媚姿不见,却比什么都来得妩媚。
“你的手——你不准再摸了!”
沈要哦了一声:“就摸。”
话毕,他便掰开她的腿,挤进去,又箍着她环住自己,往后一倒——
他身后正是玄关的毛玻璃。
眼下,那半面玻璃依然亮着,不明不暗也不暖不冷,就只是一束光,是他赶回家时根本来不及关上的车灯。
“冷吗?”
他问道。
其实,他本不必问的。
怎么会冷呢。
他身上分明那么热,简直要把人烫得发烧。
萧子窈心想,她大概是被这条疯狗给传染了疯病罢。
十月寒秋,多冷的夜色,她原是最怕冷的一个,如今却也觉得热,就连脑袋也晕乎乎的,仿佛烧熟了一般。
上一秒,就在沈要倒下去的时候,好像连带着她也跌落深渊了。
她于是小声说道,吞吞吐吐:“不冷……但是,很害怕。”
谁知,她话音方落,沈要的喘息便重了起来。
“还在担心我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在她耳边落下几个碎吻,碎吻之后再是舔吻,仿佛生死纠缠的两只兽,想分开都难。
“我好开心啊,六小姐。”
“但是你刚刚有句话说的不对,我要纠正。”
“我可以现在说吗?”
他哪里是在问她。
眼下,她分明被他颠簸得说不出话来了,所以怎么可能还有开口的机会?
沈要于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说过的,我希望六小姐想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可是你一直都不打,所以我才会一直都想你。”
“我是想你才给你打电话的,而你接了就证明你也想我。”
“那是只有我才能听的电话,那么重要,我当然不会让给别人。”
萧子窈双颊绯红。
沈要在床上一向非常卖力,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虽然,他二人现在并没有在床上。
她于是撑在沈要的胸前,掌心所及之处滚烫坚硬如淬火石,又不小心摸到一条蜈蚣似的伤疤——那原是昔日里萧大帅的所为,以为一条铁鞭子就便能抽碎一条恶犬的痴心妄想。
不可能的。
恶犬之所以是恶犬,最首要的,就是不容易死,而且贪得无厌。
“……那如果我打电话给你的话,你就会变得不再想我了,是吗?”
萧子窈是时问道,声音断断续续的。
这分明是见缝插针的刁难,偏又因着那点儿断断续续的声音,顷刻之间变成绵里藏针的情趣。
沈要于是想也不想便说:“——不是。”
“……那是?”
“我会变得想要见你。”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