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落空的时候,像是身子从高处摔下来,非死即残,总归大伤。
月容窈叹息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不过许辰那小子也挺好,你自己看吧,冷静下来再做决定。无论如何,娘都支持你。”
……
梁王所在的屋子里,门窗紧闭,死气沉沉。
李玄泽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叫他不禁蹙了蹙鼻。
宽深的屋子里,柱子旁铁链栓了个人。
梁王神智恍惚的靠赤柱而坐,衣衫脏乱,头发乱的跟乞丐似的,鼻子下挂着血迹,左手腕上栓着粗铁链。
见太子进来,梁王眼里燃起期翼的光亮。
“太子殿下,是陛下派你来救我了?”
他瞳孔涣散,看着已然有些疯癫,不似正常人模样。
李玄泽正色说:“你办事不力,父皇凭何来救你这条性命。”
梁王拖着断腿跪着上前,急道:“并非我办事不力,是我实在做不到啊!”
听到这话,李玄泽心已凉了半截。
果然,果然他做的那些事听命于父皇。
李玄泽稳住心神,厉声厉色道:“若非你妇人之仁,要留闻映月性命,周稷卿之事又岂会暴露?”
梁王痛心疾首,双拳捶地。
“可映月是我亲闺女啊!她才多大啊!我如何舍得要她的命!”
李玄泽怔怔退了一步。
所以周稷卿在王府之事,父皇是知情的,却眼看着他到处找人,不动声色。
所以,秦太师自以为同梁王勾连得紧,还妄图拿方晚葶来换林岁宁,以此来威胁自己。
只是秦太师不知,梁王背后是皇帝。
当初若真的如愿将林岁宁换来,到时候,根本落不到太师手里,而是被皇帝所控。
如此一来,岁宁不知所踪,他这个太子却只能去追究秦太师,追究母后。
永远找不到人到底去了哪里。
永远不会去怨恨父皇!
若非周稷卿良心发现推出了方晚葶。
若非闻映月撞破梁王虐打周稷卿。
若非岁宁发现闻映月的药不对。
如今又是怎样的局面!
李玄泽脊背生凉。
心有余悸的看向被铁链束缚住不得再上前的梁王,又问:“你在王妃枕边这么多年,都杀不了她,你没有尽心。”
梁王仓惶向天举起三指。
“我发誓我真的尽力了!根本杀不了她,她身上那块玉蝉偷也偷不到,碰到一点手指跟火烧一样,没有人能杀得了她啊!”
“陛下,我虽说没办成什么事,可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
梁王用力给他磕头,撞地一声比一声沉闷。
李玄泽说:“安心呆着吧,过些时日会让你出来,按我说的做,你会有活路。”
他走出这间屋子,山竹迎上前来。
“殿下,王妃娘娘请您留下用膳。”
他实在没什么兴致。
一想到岁宁和许辰在,他又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