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话里话外的,给秦太师定了罪,只是尚未施罚。
秦太师猛地抬头。
“陛下,臣的女儿静姝,也正被人所挟,并不在臣的身边啊!”
言下之意,他女儿都生死未卜,他哪来的兴致去争太子妃之位?
太监跪地给皇帝递茶,皇帝抿了口润润喉,对于秦太师的话不予理会。
李玄泽牵唇,慢条斯理地开口。
“昨日太师还在酒楼与几位官员开怀畅饮,原以为太师好雅兴,竟是女儿下落不明,借酒浇愁去了?”
太师这几日到底有没有因女儿一事丢魂失魄,自然有许多人心知肚明。
若秦静姝真丢了,而太师还若无其事,那实在过于冷血。
秦太师看向太子,大抵是气血翻涌的厉害,脖颈都涨得通红。
李玄泽坦坦荡荡地回应他的目光。
有种说出来啊?
说你女儿是本太子绑的。
你敢说出来,旁人就会认为你疯了。
且,就算有证据说是本太子绑了又如何?
父皇会因此事责罚本太子吗?
百官会因此事而向着你吗?
并不会。
反而会有不少趋炎附势的官员站出来,拿出各种各样巧妙的缘由,来指证你女儿罪有应得。
你不敢说。
果然,秦太师愤然收回目光。
国子监司业被带到殿中。
皇帝问:“你说,十八皇子天资究竟如何?”
司业拜倒回话。
“十八皇子聪颖,过目不忘,非常人能及,是世所罕见的奇才……”
只是这话说的多少有些麻木,像背书,不像肺腑之言。
二皇子当即戳穿他的谎言。
“十八弟没有这样聪慧,背静夜思还用了半日呢!”
皇帝眸色变沉。
太监见了皇帝脸色,厉斥道:“司业,你敢欺君?”
司业一慌,连连磕头。
“陛下,十八皇子的确没有这般聪慧,是,是……”
是了半晌,却是不出所以然来。
皇帝摆摆手,示意将他拖下去。
侍卫上前来抓住他两条手臂,司业才喊出口,“是太师让我逢人便夸十八皇子的啊!”
秦太师愕然转眸。
“你胡说!”
司业连声求饶,“陛下!卑职人微言轻,岂敢违背太师啊!陛下饶命!”
李玄泽一向仁慈,见到如此情形于心不忍,替他求个情。
“父皇,的确秦太师位高权重,富有声望,区区国子监司业如何反抗得了?何况撒个谎也不是多大的罪,威逼他的人才叫居心叵测。”
皇帝点点头。
这也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小角色。
“罚一年俸禄。”
闻言,司业才松口气,感激的向皇帝太子谢恩,再退出去。
李玄泽看向母后。
母后想来是努力克制了,才不至于方寸大乱,但红透的眼尾,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焦急。
秦太师跪在那,苦笑一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臣死不足惜,只是臣往后是不能服侍陛下了,还望陛下保重,福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