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伙盛糊糊的妇人也不笨,怕分不匀又惹来争端。不管端来的碗是大是小,一律都给两勺。
如此,才可算是让每个人都有了热饭果腹。
李令皎又叫了牛沛过来:“你统计一下,有多少男人,多少女人,多少老人小孩。”
牛沛应下,过了一会儿,他统计完了人数回来汇报。
如今还活着的,有27个男人,15个女人,以及3个孩子,至于老人,已全都过世了。
“只有三个孩子?”李令皎蹙起眉,“哪三个,带过来?”
她记得刚刚分糊糊的时候,不止这几个。
牛沛招呼了一声,牛放立马就领着三个孩子过来了。
一个个还没有李令皎的腰高,黑黢黢的脸,瘦得凸出来的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李令皎抬手指了下人群,问:“那几个呢?”
被她指着的,是个身量不高的难民。
李令皎目测那个人还不到一米五。
这样的矮子,难民群里还有好几个。
牛沛恭敬地回答:“他已经十三岁了,能服徭役了。”
十三岁?
服徭役!
李令皎人都蒙了。
封建社会真是害死人啊!
现代不满十六周岁都是童工呢。
“十六岁以下都算孩子,你再重新统计一下。”
牛沛又去重新统计了一遍。
最后得出,成年男性20人,成年女性13人,剩下的都是孩子,有12个,合计45人。
李令皎看着自己脑海里的拼夕夕系统,陷入了沉思。
这不巧了吗?
“我的钱包”页面上,幸福值后面跟着的数字,正好也是45。
李令皎扫了一眼人群。
吃饱了的难民们,全都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看来这个幸福值,并不是她的幸福,而是这些难民们的幸福。
一个难民,等于一个点数。
只是不知道这些点数会不会重复计算。
不然的话,45块钱,也花不了多久。
刚刚煮饭的妇人,将剩下没吃的米糠和稻米,都搬回了庙里。
其余的难民们,在牛曾等人的组织下,继续打扫收拾李令皎要住的庙。
李令皎叫了牛沛到旁说话,询问他关于当地的基本情况。
牛沛的父亲是亭长,他知道的也比其他人多。
十里一亭,十亭一乡。乡之上是县,县之上是郡和洲。
当地是东宁乡,归属凤宁县。
他们这个村落,属于东宁乡
凤宁县往上是凤阳郡,至于凤阳郡以外是什么样子,牛沛就不知道了。
乡里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被凤阳郡守征去郡城里服徭役。
“大旱来之前是有九十多户的,现在就只剩下咱们这么多人了。”牛沛说着又伤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