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边走边看着脚下的石板砖，漫不经心回答程雪焰的问题：
“我不需要他们答应。”
这是趋势。
权贵世家垄断科举。
朝廷各派争斗积累，任何一方独大都不是楚群天想看到的画面。
大炎需要新鲜血液。
朝廷的牌也必须重新洗，才能做到平衡与制衡。
倘若一个大臣势力庞大压过君王，手中就会有废立皇帝的权利。
大臣就能控制政治，控制朝廷给帝王施压。
镇北王陈渊在时，能做到清君侧，制衡那些日渐壮大的大臣。
镇北王和麒麟七将战死后，朝廷一直暗流涌动。
“陛下会答应的。”
陈凡笑着看向程雪焰，从另一个角度分析这个问题：
“且不说，寒门亦不亦出贵子。”
“这件事归到最后，受益最大的永远是陛下。”
至于权贵。
陈凡轻笑一声。
他乃大炎第一异姓王何惧权贵。
与此同时。
书人院。
崔仓回去后大门紧闭。
他特意将庄益叫来大骂特骂，直到心中畅快后才停下。
庄益在众目睽睽下罚跪，骂了将近两个时辰。
崔仓骂的口干舌燥喝了杯茶，瞥了眼庄益：
“滚吧。”
庄益脸色苍白，踉跄几下稳住身形缓慢站起来：
“谢…谢师傅。”
他转过身的瞬间，眼底里闪过一丝阴狠。
陈凡。
全都怪你！
师兄弟看着庄益的模样不禁咂舌：
“若不是因为世子，庄益师兄一定能在书会取得名次。”
“哎，可惜师弟了，为了这次准备了半月有余结果连亮世的机会都没有。”
“有什么好可惜？连第三名都未获得，丢我们书人院的脸！”
墙推众人倒，鼓破众人捶。
曾经天之骄子的庄益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庄益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身躯颤抖，紧握拳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走出门时，一道声音传来。
“我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只要听我的，你还是书人院的天之骄子。”
说话的人是梁邵。
他靠在墙边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庄益脚步顿时，不屑地看了眼梁邵：
“你以为你还是定山公吗？”
“你又能帮得上我什么？”
梁邵丝毫不急，气定神闲地模样看向庄益：
“我可以搞垮陈凡。”
“若陈凡劣迹斑斑，书会定会重新举办，而你的作品就能得到名次。”
他为官数十载，太了解这种虚荣心强的人内心想法。
庄益脚步顿住。
他眼中有了一丝动摇，迟疑半晌，抬头望向梁邵：
“怎么做？”
梁邵嗤笑一声，换做平日他都懒得与这般穷书生见识。
可现在不同。
他需要拿庄益当枪用。
他凑近庄益的耳边说了几句。
庄益的表情从开始的迟疑到担忧最后笑了起来。
他笑容夹杂几分疯癫：
“这次我就要让大家看看。”
“到底谁是真正的天才！”
“而你，陈凡，武人之后粗鄙不堪！”
他满脑子都是陈凡取得名次众人赞扬的画面。
这一切本就该属于他！
镇北王府。
过去整整三日。
程林坐在庭院为程雪焰加油打气：
“闺女，就这么挥！”
“没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