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独一无二,谁要她跟我争了?”
虞归晚嗤笑,语气也终于恢复了真性情的傲慢,
“你是虞疏晚最在意的人,祖母,你不如帮帮我吧。
我有一个宝贝,只要是让虞疏晚痛苦,我就能够得到好多的东西。
我现在很缺,算来算去,她对父亲和母亲没有感情了,只有你。”
她眼中闪着光芒,语调温柔,
“祖母,请你……”
虞归晚的话音未落,虞老夫人已经身形如闪电,瞬间移动到了她的身侧,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虞归晚的肚子。
虞归晚吃痛,没想到向来看着守规矩的虞老夫人竟然这般出其不意,她有些慌乱的想要逃开,可虞老夫人眼也不眨,又是一刀狠狠地往她胸口刺去。
眼看沾血的匕首要刺进自己的胸口,虞归晚尖叫着,
“救命!”
虞老夫人的脸色一变,迅速的想要撤身,可依旧是冷不丁的肩头中了一剑。
不好!
不止虞归晚一人!
她有帮手!
虞老夫人忍着痛,没有丝毫犹豫的往着来时路奔去。
可眼前直接落下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虞归晚的声音楚楚可怜,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
“无痕哥哥,她想要杀了我……
我原本想留她一条生路的,可她……”
“傻姑娘,我知道你生性善良,可有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发善心。”
男声满是爱怜很心疼,虞老夫人看着眼前包裹严实的人,往后慢慢退了两步,这才余光看见虞归晚被一个男人给护在怀中。
姿态之亲密,让虞老夫人脑子都轰鸣一声。
她没想过虞归晚竟然会找到这样有能力的帮手。
若是知道,她今日也不会前来。
虞老夫人今日的打算很明了,就是要趁着机会将虞归晚给处理了。
既然明着处理,虞归晚会一次又一次的回来,宛如烧不尽的野草,那她就亲自动手,为她的疏晚扫清障碍!
虞老夫人看向自己的手心,上面黏腻的都是血。
她忽然笑起来。
虞归晚忍痛,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
“没什么。”
虞老夫人想起来虞疏晚闹着不肯走,非要赖在她身边的时候。
都说,倘若亲人出事,在意亲人的那个人身子必然会不适。
她一直以为是假的。
毕竟当初她的那个短命丈夫死的时候,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可是现在,她却信了。
虞老夫人平静的将自己有些乱的发丝理好,轻声吟唱: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你在干嘛?”
虞归晚死死地咬住唇,不明所以,却见虞老夫人迎风而立,更多了凌厉。
“我年少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十岁便就使得长弓挥得长剑。
十二岁亦可随父杀敌。
我驰骋半生,纵马天下过的是肆意快活。
十八岁嫁给长亭,称得上战场上的鸳鸯双煞。
如今我已经五十有八,已经三十多年没有碰过长刀,不曾感受到鲜血的滚烫。
你既然是妖孽,我杀了你也是在替天行道!”
虞老夫人背脊挺直,眼中只一片寒意。
虞归晚被这样的气势给吓住了,偏无痕在一边冷笑出声,
“虞老夫人,也算得上是奇女子。
若是虞老夫人愿意接受小晚的建议,或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毕竟作为传奇,你不该死的草率。”
“她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听她的。”
虞老夫人轻蔑道:
“披上人皮就以为自己是人了?
虞归晚,我如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该让你在侯府还能安然过那么久。”
“我看是那个虞疏晚给你灌迷魂汤了。”
无痕冷声,
“动手,把她腿打断带回去,我家小晚有用。”
虞老夫人手上只有一把短刃,加上多年不曾实战,很快就落了下风。
拦着她的那人一言不发,直接狠狠地踩上了她的双腿腿弯。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虞老夫人整个人顿时宛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剧痛让她的脸上瞬间失了颜色,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她偏生没有发出半声的哼声。
虞归晚捂着自己受伤的腹部,挣扎着走向虞老夫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匕首,狠狠插入虞老夫人的一只眼睛。
血腥的场面刺激的虞归晚趴在一边吐了半天,可她眼神依旧癫狂。
“你既然这么硬气,那就一直不要死,让虞疏晚好好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她握着匕首的手不断地哆嗦着。
前世今生,她不曾亲手杀过人,最多是指使别人,更别提这样的血腥场面了。
可最初的惊恐和恶心过后,虞归晚只剩下了难以言喻的兴奋。
她扯着唇,开始笑起来,越笑越大声,
“什么传奇,什么德高望重,都是假的!”
虞归晚用力将匕首贴在她的脸上,道:
“祖母,你要是跟父亲和母亲一样疼爱我,我也可以做一个乖乖孙女的。
你看你现在这样,多狼狈啊。
你怎么不叫出声来,你叫啊,让虞疏晚心疼好不好,你就当帮帮我了。”
她语无伦次地颠倒着,下一刻只觉得肩胛处一凉。
她低下头,便就看见自己的身上暗红色在不断地蔓延。
离戈看着眼前的惨状,太阳穴猛地一跳。
他顾不得再去思考,迅速地抬起手,又是一根手指粗细的弩箭飞向虞归晚。
无痕心中一紧,迅速上前用身子挡住这一下,直接抱住虞归晚厉声道:
“撤!”
他认得这个男人,身手很好,对上离戈,他没有太大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