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百连抽了一口旱烟,答道:“快到兰州了。小兄弟,你练的这是哪个门派的武功呀?不像是华山派的呦!”
百里山回答道:“小子不才,练的是少林的武功!”
纪百连哦了一声,说道:“少林好呀,名门正派。出了兰州便容易遇到劫匪,我们在兰州会改换骆驼,并雇佣一些保镖。既然小兄弟是少林弟子,想来武功不错,如果不介意,便算是一位保镖,凑个人数。”
百里山大奇问道:“这一路来,没见过劫匪呀?”
纪百连回答道:“兰州是西北边陲最后一座大城,治安已是颇为勉强。大漠草原之上,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汉人较少,能骑善射的胡人较多,又比我们汉人彪悍许多,所以很少有衙门口的人愿意出城的。近来山西河北战乱频繁,这边更是乱象叠生,出了这兰州城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百里山哦了一声,本想继续打听些事情,这时外面突然风声大作。呜呜的风声鼓动着耳膜,展示着这不同寻常的自然现象,令人心生畏惧的力量。
“沙尘暴!”纪百连震惊的喊道。
风声已经吹的百里山耳膜颇为难受,但是沙尘暴三个字还是重重的击中了百里山的内心深处。毕竟在这一路上,听得纪百连讲述大漠故事,最可怕的就是这大自然的力量毫无顾忌的肆虐。在启程之时祈祷的,也是风平沙静,旦求平安。如果说敌人,还有战胜的可能,那么在沙尘暴面前,任何人都绝无胜算。活下去,是人类在面对这些大自然灾害时,唯一的心理乞求。
“下车!”纪百连出言命令道。在自然灾害面前,纪百连收起了笑脸和唠叨。百里山也明白,片刻的迟疑也许就会面临生命的流逝,没有疑问,没有争辩,赶忙跟着纪百连走下出去。
下得车来,只见狂风怒吼,飞沙走石,吹起来的石子打在百里山的脸上生疼。沙尘漫漫,遮天蔽日根本不辨方向,百里山的内心也终于生出对大自然的恐惧,在沙尘暴的力量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助,无可奈何。
“小兄弟,快过来,还愣在哪里干什么?”纪百连呼唤着被沙尘暴震慑住的百里山。百里山从感慨中恢复过来,赶忙走到纪百连身边,接过纪百连递给自己的一条绳索。百里山听纪百连介绍过,沙尘暴来的时候,风大到可能把人都吹走,所以大家都用绳子把自己跟马匹和货物绑在一起。百里山也不在犹豫,将绳子绕过自己的腰,在前面打了个结。
车队并不是第一次遇到沙尘暴,伙计们都熟练的将马车首尾相围,像蛇一样盘起来,围拢在一颗大树下,车,马,货,人都用结实的绳索绑在一起,大家紧贴着马匹,死死的抓绳索。
风沙过处,遍是灰黄。百里山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低着头,把全身都藏在马屁股后面,感觉大地都在颤抖,凛冽的风沙像刀子一样吹在在脸上,留下道道刮痕。
风依然在吹,百里山感受这狂风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