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打扮相当质朴,步履时轻时重,一看就不会半点武功。
但最令张逸仙在意的并不是程飞虎的住处有个普通青年,而是这个青年的眼睛灰蒙蒙一片,毫无半点光泽,说话时视线的焦点也并不在众人身上,显然是一个双目失明之人。
不过青年的行动却并不受阻,利落地把门打开,用木桩别好,又从篱笆外面抱了一捆柴火,背在身上,如果不是先看到了对方的眼睛,青年就跟正常人一样。
由此可以看出青年在这生活的时间非常久,已经对周围的事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青年回到院内,把柴火放到灶台的一角,听声音,没人跟着自己进来,疑惑地说道:
“爹,怎么不进来?我把你昨天抓的鱼收拾了,咱们晚上吃鱼汤,家里好久都没来过客人了,我记得还有一坛子酒,我这就去拿。”
青年说着迈步往后院走,但走了几步忽然站住了,因为他没听到往日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张逸仙等人仍然站在院子外面。
青年转过身,灰蒙蒙的瞳孔望向门口方向,虽然张逸仙知道他看不见,可是青年给他的感觉就是在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什么事?”
众人互相看了看,白夕媚第一个把脸扭过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个带路的,不管搭话。
岑月莹虽然在路上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作为一个后来的保镖,肯定是不会说话的。
以朱大哥为首的几个护卫就更不可能回话了,就剩下韩霜梅和张逸仙。
韩霜梅想了想,这次的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所以理应自己代表众人来搭话。
韩霜梅来到前面,温声细语地对青年说道:
“你好,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商队,你爹把我们重要的货物劫走……”
青年一愣:
“商队?你说我爹劫了你的商队?”
青年的反应显然是不知道程飞虎做的事情。
张逸仙一把将韩霜梅的嘴捂住,笑呵呵地说道:
“我们的商队半路被劫了,有位大侠帮我们化解了危机,我们想表达谢意,但那位大侠却连姓名都没留下就走了,我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一路追到此处,这里就你一户人家,想必那位大侠就是你的父亲吧?”
青年脸上虽然有了释然的表情,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你们说的大侠长什么样?”
张逸仙没见过程飞虎的长相,但之前遇到劫匪的时候,对方虽然黑布蒙面,露出来的额头上却有一个非常醒目的疤痕。
“那位大侠身法太快,我等看不太清,只能隐约看见他的额头上似乎有一个疤痕,而且用的是一把鬼头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