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司机就要把门打开的时候,这个眼镜男身旁的黑色提包突然倒向了司机那边。
然后,车厢内温度骤降。
我向司机身旁的玻璃车窗看去,发现司机的旁边站着一个女性的身影。
那个女性的手一直攥着在车门的扶手,所以尽管司机已经拿钥匙把车门给拧开了,但是无论怎么推,车门就是推不开。
那眼镜男等不了了,过去将司机给推开,自己攥着那把钥匙使劲的往一边拧,但那钥匙都快拧断了,那两道门就是纹丝不动。
司机当时吓得赶紧拦着那个眼镜男,说你再这么拧,钥匙断在里头怎么办呢?别人还下不下车了?!
眼镜男这个时候应该也是没得力气了,见旁边的一扇窗户开着,立刻捡起地上的包,准备跳窗户。
但就在他脑袋刚伸出去的瞬间,那窗户上的玻璃就突然间合拢了,刚好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车窗上的玻璃比较钝,肯定是伤不了人的。
但是那玻璃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加的他出不了气儿,不一会儿他就开始认怂,跟车厢里的人求救了。
那司机是个好心眼儿的,赶紧往一边推那个玻璃。
这个时候司机正好脸对着玻璃,他像是先看到了什么,然后耳朵边的头发上下飞舞了几下,他就一声“卧槽”以后,吓得松了手,蹲在了地上。
满车的乘客见到这个场景,也吓得有点惊慌失措。
刚才那个还骂街的小伙子,这会儿也看不下去了,打算先把这个眼镜男救下来再说。
但当时那个黑色的提包正好就在他跟前,他往前一跨,那背包的拉链刚好就刮到了他裤子上的线。
结果就这么一带,提包上的拉链就被拉开了。
紧接着一个像是抽了真空的袋子就滚了出来。
巧合的是,那个袋子的正面刚刚好滚到了我的跟前。
我瞧了一眼之后,先是心中一惊,然后就又给塞回了那个包里。
此时那个眼镜男已经被夹的晕过去了,双手双脚都耷拉了。
见状我就沾了口唾沫,在那包的外面画了一道镇魂符。
镇魂符画完的瞬间,刚刚那还紧紧的夹着眼镜男脖子的车窗,就啪的一声弹开了。
而那眼镜男也啪的一声,又摔回到了车里。
当时那眼镜男刚刚好摔到要去救他的那个小伙子身上,我一看立马就那那个小伙子说:正好你看着他,咱们先去一趟警察局吧。
我一说去警察局,车里的所有乘客都朝我看了过来。
只有那个司机知道我在说什么,立刻二话不说就去开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我们当时停的那一站离警察局挺近的,也就两站地的距离。
当时警察一看公交车停到警局门口了,特别的重视,一下子跑出来了好几个警察。
为了录口供,司机跟车厢里的乘客们道了歉,请大家自行换乘。
然后我还有那个小伙子,以及司机就一起到警察局里面去交代事情经过。
当我将那个提包拉开的时候,不仅警察愣了,连司机和那个小伙子也愣了。
因为那个真空袋里面包着的,是一团头发和一面碎裂的镜子。
从外面看像假发,但当把所有的头发都拿出来以后,这才发现,那头发是带着头皮的。
而且由于那团头发湿漉漉的,导致连着头皮上的一些血也没有干涸,一看就是刚刚剥下来的。
但到此为止,我们这些报案人的义务也就尽完了。
后面的审查以及司法程序,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干涉得了的了。
我们三个在往外走的时候,那小伙子冲我一抱拳,说大哥您这胆子是真不小,都看见死人的头发了,愣是没吭声。
他说您可真是条汉子啊!
我也不能对这小伙子说啥,只是冲他呵呵一笑,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当时那个司机要开车离开的时候,我喊住了他。
明显那个司机被吓得还没回魂呢,听我这么一喊,他顿时就缩了缩脖子,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他回头问我还有什么事儿,我说你先别急着走,我得给你叫叫魂儿。
司机当时让我说的,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说怪不得您不害怕呢,您是个行家呀。
我说您也是条汉子,刚刚都瞧见脏东西了,为了不吓着乘客不引起恐慌,不也是没出声吗?
听我这么一说,司机像是又回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吓得嘴唇都哆嗦。
他说他原本真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哪能想,老天竟然给他上了一课。
司机一边说一边摸自己的后脖颈,他说从刚刚开始到现在,他身上一直一阵一阵的犯冷。后脖梗还有后背半拉身子,都一直是僵的。
我说问题不大,你这就是因为离那个女鬼太近了,让她的阴气给冲着了。
说着我就从包里面拿出了两张黄裱纸,然后叠成了两条小船。
接着我又把之前用剩下的蜡烛头一分为二,分别塞到两条小船里面,交给了司机。
我说你回去以后,把这两个蜡烛头放在这小船里面,等点着以后你就一手托一只,然后沿着永定河走。
什么时候等蜡烛上的火苗变成了绿色,你就顺着水流的方向,把这两条船放出去。
司机可能是没见过这种阵仗,问我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放河灯了呢?
我说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个女的肯定是被这个男的在水里给弄死的。
凡是死在水里面的厉鬼,如果没有外人帮忙超度,或者找个替死鬼,是没有办法投胎的。
这两条小船一条是给她引路用的,另外一条就是为了让她渡河用的。
只要这水鬼登了船,她的戾气就不会那么重了。
加上我那蜡烛是在三清跟前侍奉过的,有功德阳气重,会自然地引渡这个女鬼到正确的地方去投胎。
司机听完以后先是点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的,说你们把这女鬼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我怎么办呀?
我不是让她的阴气给冲着了吗?
我说你在举着这两盏船灯走路的时候,那蜡烛上的阳气就已经把你身上的阴气给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