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两位门神应该是意识到这两颗断魂钉的怨气太重,不是一般人能够撼动的。
为了防止家主在拔除断魂钉的时候受到伤害,所以这两位门神才迟迟没有动作,一直默默的用自己的法力压制着。
事实上,看看贺家现在的状况就能知道,这两位门神已经尽力的在阻挡这两颗丧门钉对整个家族的迫害了。
按照史诗记载,丧门钉一般是用死猫死狗,或者被杀死的女婴来做成的。
这个丧门钉的作用也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专门埋在仇家的家里,负责给仇家招致灾祸的。
但是像贺家门前这种,埋下两个成人来做丧门钉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并且,吴家老两口肯定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埋起来,现在大家心里都有数能够如此憎恨这两口子的,也就只有他们收养的那个孩子:吴耀祖!
但是吴耀祖恨的是吴家这两口子。
那为什么会把这两口子的尸体埋到贺家门前呢?
贺家可是跟他无冤无仇的呀!
但这个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一会儿村里人就已经把柴堆和汽油都准备好了。
我又从这些村民里面挑了几个属龙的,让他们将这两具尸体抬到柴堆上,将汽油换成家里面吃饭做饭用的食用油。
这些食用油是挨家挨户讨来的。
食用油是粮食酿造的,阳气比汽油要重得多。
又因为这些食用油都是在家里面的灶台上放着有灶王爷的庇佑和恩泽,所以在焚烧这两颗丧门钉的时候,能最大程度地将他们身上的阴气吞噬掉。
当大火熊熊燃起的时候,原本埋着这两颗丧门钉的地坑里,突然冒出了阵阵的绿烟。
好多西游记看多了的村民还以为是妖怪来了,当时就吓得四散逃窜。我赶紧叫住他们,我说哪儿有什么妖精啊!
现在两颗丧门钉已除,瘴气已除,说明摆在贺家门前的阵法破了。
此时大家再看一下门口的两尊门神,发现他们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威武雄壮。
刚刚我画在他们脖子上的两道红印,也随着那些瘴气飘过,消失不见了。
等到这两具尸体完全被烧成灰,我就让这些属龙的村民将骨灰和旁边的草木灰木炭完全混合到一起,然后往上面浇上石灰,重新填到刚刚埋着丧门钉的地坑里去。
贺建军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甚至有些膈应,他问我说:韩道长,往我们家门口埋别人的骨灰,这好像不太好吧?
我冲他摆摆手,我说你懂什么叫原汤化原石吗?
你家门口的这两个窟窿原本就是这两颗丧门钉打出来的,现在要想将这两个泄漏风水的窟窿填补上,就必须还要用与原来材质相同,但阴阳属性相反的东西。
这两个嗓门钉上面浇了家家户户都吃的食用油,混合了本就阳气集中的草木灰,现在就是和原来能量相当,但阴阳属性相反的材料了。
只有这样才能够在不伤及你家人身体的情况下,恢复原来的风水。
被我这么一说,贺建军就明白了,但随后他又有些担心。
他说这老两口毕竟是吴耀祖的养父养母,我们把人家养父养母的骨灰给埋了,那小子会不会过来报复呀?
这时我还没有说话,村长已经跟几位老人过来了。
村长让贺建军留下他的弟妹在这里料理后面的事,然后带着他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直接奔吴家去了。
我当时心里隐隐觉得吴耀祖这个人不简单,于是跟村民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但此时的吴家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大锁,说明家里没有人。
门外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十分新鲜的摩托车压过的痕迹,说明吴耀祖刚刚开着摩托车离开这里。
村里人刚刚都忙着在贺家门口帮忙,没有留意这边。
估计吴耀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于是趁机溜之大吉了。
其实就算是抓到了吴耀祖,贺建军也只能跟他要点经济上的赔偿,但吴耀祖又能有几个钱呢?
就算是抓住了他又能要回多少赔偿呢?
一切还不够麻烦的呢。
贺建军是生意人,最明白时间成本的重要性。
因此,想到这里,贺建军就劝了劝几位村里的叔叔大爷,说他们也不打算追究了,就这样算了吧。
村长一看当事人都不打算追究了,他也就不上赶着找人了。
但是当天晚上,贺建军就梦见吴家这老两口了。
那老两口在梦里一个劲儿的给贺建军磕头,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给何建军请罪。
老两口说不是他们两个故意过来破坏贺家的风水的,是吴耀祖那个狼崽子把他们两个弄到这儿来的。
当时在梦里,贺建军还问这两口子,说你们两个是被吴耀祖杀害的?
但吴家那老两口却说不是,他们两个是自己上吊死的。
吴耀祖回来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走了,连棺材本儿都没给这老两口留下。
老两口80多了,没了孩子,也没了存款,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索性一人一条裤腰带,直接就挂在房梁上了。
吴耀祖在外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就把钱挥霍光了。
他悄悄的回村儿,本来想从老两口家里边倒腾点东西,出去卖了换钱。
但是没有想到,迎接他的,是这老两口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老两口心中怨气难解,冤魂一直在这房子里面游荡,所以他们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吴耀祖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
吴耀祖一开始被老两口的尸体吓了一跳,但很快嘴上就骂骂咧咧的,到处找地契和房产证明。
可吴耀祖不知道的是,吴家的这个房子太老了,什么地契呀,房产证明啊,早就不知所踪了。
他找了一圈无果,然后就打起了老两口尸体的主意。
村里人都不知道的是,吴耀祖原来其实是一个药童。
这个药童就是武侠剧和神话剧里,抱着药葫芦的、跟在一个老道身边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