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和二姑父没有开天眼,他们只能通过阳火来看清恶灵的轮廓。
但霍襄开了天眼,她甚至能听到恶灵被火烧以后得哀嚎声。
那恶灵禁不住火烧,迅速往浴室移动,想要用水灭火。
霍襄忍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冷笑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立刻指挥二姑父将烟灰缸里的烟灰撒到卫生间的门口。
烟灰是烟叶烧成的,烟叶阳气极盛,放在卫生间门口,就相当于封死了那洋鬼子的灭火逃生之路。
眼瞅着那洋鬼子被烧的阴气越来越淡,一直抓着霍襄左胳膊的这个死老太婆,也终于认了怂,将她的胳膊松开了。
这老太婆比她儿子要聪明的多。
她引爆了客厅的鱼缸。
当巨型鱼缸里的水倾泻而出,就见两道人形火影随之冲了上去,借助鱼缸里的水,将身上的火扑灭了。
霍襄通过天眼看到,那母子俩快速穿墙而出,逃跑了。
此时,房间里的温度也恢复正常了。
这件事过后,霍襄便将仙家的事情告诉父母了。
她说她通过仙家的天眼看到那母子的恶灵离开这栋房子了,让父母不用再担惊受怕。
但二姑和二姑父却因为受惊过度,花大价钱去唐人街请回来了一个福建风水师傅,想请他帮忙看看,那两个恶灵,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结果那师傅看完,却说那两个恶灵就是这房子里的,有可能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
属于地缚灵。
地缚灵领地意识很强,对于侵入他们领地的无论是人、动物、还是灵魂,都会施以极端的报复。
他说你们当初搬进这房子,估计着也没超度送送,那这原房主肯定不能心甘情愿的跟你们共处一室啊。
二姑当时一听这个就炸了。
她当着我的面,说话也没有遮掩。
她就说当时因为自小对葛军这个混世魔王意见有点儿大,有些信不过他。
所以连带着他的朋友也是半信半疑。
原本当初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没有玄学方面的人脉,也不会求到葛军头上。
那会儿葛军带我一起到加州后,其实他们两口子心里一直是犯嘀咕的。
包括看房子的时候,我也没说出什么特别跟别人与众不同的见解,所以他们对于我这个道士的真实性,就更加怀疑了。
可那个福建师傅,是祖上很早就过来漂亮国打拼了,家大业大。
在风水方面的研究上,自然可信度更高。
所以呢,当那福建师傅说出那母子俩是地缚灵的时候,她顿时就觉得是我把他们一家给坑了。
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再在那个房子里住下去了,但这其中的损失,得由我来赔偿。
当时在车上,我听到二姑这番话,脸立刻就黑了。
但还不待我开口,葛军就已经气得青筋直暴,险些对着他二姑骂脏话了。
二姑父比二姑要理智一些,但估摸着两口子提前也是商量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想着怎么着也得让我背上这口锅。
就算是房子的损失赔不起,也得让我无偿帮助他们将那房子里的母子俩给赶走。
于是,当二姑父看到葛军出气儿越来越粗的时候,他立刻摆了摆手,说小军啊,你别跟你二姑一般见识,她是吓着了,所以才口不择言的。
说完,他又看向我,说韩道长啊,甭管那福建师傅说的对不对,那房子闹鬼是真真儿的,这我们的确没有撒谎。
您当初给我们看了房子的风水,也的确说了没有问题。
可现在房子出事儿了,我们一家三口险些就命丧黄泉了。
您说,好歹您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是不是?
二姑父别看嘴上说的好听,但眼睛里的冷漠和市侩还是寒了我的心。
我原本也想骂街,但这是在路上,二姑父又在开车,我担心闹起来会出危险。
于是便压着脾气,简单了回了他一声,我说先回去看看再说吧。
等到了那个房子前边儿,我没着急进去,而是先在外围绕了一圈儿,用我从国内带过来的生糯米,围着房子和院子,撒了一圈儿。
糯米阳气重,能驱邪。
我一路上思考着,如果当初我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看,那就是这房子的外围部分了。
现在我用生糯米先走了一圈儿,然后掏出从机场买的纯麦芽威士忌,用黄裱纸沾了点着了。
我手里拿着点着的黄裱纸,再次围着外围转圈,一边走一边用烧着的黄裱纸画镇魂咒。
倘若这院子的外围有风水煞气之处,有邪祟趁虚而入的地方,必定能够找的出来。
一般说来,如果有风水漏洞,那么撒在此处穴位的生糯米,立刻就会被我手里点着的黄裱纸给烤黄。
但按照常理来说,糯米可没那么容易被烤熟,更别说生糯米跟火苗离得八丈远。
其实,这是因为糯米本身具备驱邪的能力,当它将自身驱邪的阳气与风水漏洞处的阴气相抵,生糯米自身的灵气就被耗光了。
当灵气没了,糯米就变成了薄薄的糯米纸一样,失去了防守的功能,随便一阵火带来的热气都能烤化了。
当我举着黄裱纸,走回到房子的正南处,也就是正门的时候。
突然,门口处放着的几粒白色的糯米,便啪啪的蹦了起来。
我过去捡起来一瞧,果然,白色的生糯米,变成了淡黄色了!
葛军在旁边看的直挠头,说刚刚不就是从这儿开始走的么?怎么刚刚没有反应呢?
我掏出罗盘,一边定位一边跟他解释。
我们一开始站的位置看着是在门口,但门口这个方位包含的几个分支穴位也有很多。
刚刚开始的时候糯米没有反应,说明那个时候所占的穴位的确没有问题。
但我们现在走回来了,现在所占的位置,就跟刚刚不一样了。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等我话音刚落,罗盘上的指针便指向正南偏东一个太阳位的地方,不动了。
我顺着指针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指针指着的地方,刚好是马路对面邻居家一楼里,一个被报纸从里面封住的房间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