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梁大爷就把袖子撸上去,露出了缠着纱布的胳膊。
梁大爷伤的不轻,鲜血此时已经将纱布浸透了。
我赶紧拿了药箱过来,重新给他上药包扎好。
师父这时才问梁大爷,说您在梦里跟梁军说过话么?
梁大爷立马点点头,说他喊了梁军很多声,但梁军就跟听不见似的,只是痛苦的嘶吼,根本就不回应他。
师父听完嗯了一声,然后又问,说现在距离头七也过去几天了,你们家给梁军又做过什么法事没有?遗像摆了么?
梁大爷苦着脸摇摇头,说他心里有感觉,好像招回来的不是梁军,弄得他跟家里人都不敢回去,这几天都在亲戚家住的。
可亲戚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一大家子总在人家家里赖着算怎么回事儿呢。
梁大爷一提到这个就着急,他说韩道长,您能不能帮我算算,看看我儿子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了?
怎么舍生取义还舍出错来了?死了还要受罪啊?
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梁大爷是真急了,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道士面前讲佛理。
可师父也没说什么,他突然看了看我,说这事儿你能办么?
我当下心里有点儿谱,于是就点点头,说我跟梁大爷走一趟吧。
梁大爷起初看我岁数小,还有些不信任我,但我跟他说了,我只是去打前站的,如果我解决不了,再来找我师父也不晚。
我们这道观刚开门,掌教得给三清守灵,不能离开。
一听这个,梁大爷也就不说什么了,直接带我回家了。
到了梁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两家离得并不远,怪不得梁大爷知道我们师徒俩的名号呢,看来我们真的在这片儿出名了。
梁家住的是个单进的院子,不大,但是朝向好,风水走势也不错。
这样看来,这家遭人暗算的可能性不大。
进院子之后,我看梁大爷攥着钥匙的手有点儿哆嗦,知道他害怕,于是就随便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叠成三角交给他,说这是附身符。
算是安慰剂吧。
谁让老爷子吓着了呢。
然而接过护身符后,梁大爷虽然镇静了些,但开了正屋的门以后,还是不敢进去,只是比了个请的手势,让我打头。
但我前脚迈进正厅,就觉得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烧麦秆的味道。
见我一个劲儿的吸鼻子,梁大爷就问我,说你这是闻什么呢?
我一愣,回头看他,说您没闻见么?多浓的烧火的味儿啊!
听我这么一说,梁大爷也闻了起来,可转圈儿闻了一遍后,却告诉我什么都没闻到!
我一听就朝院子里看了看,然后走到水龙头前接了点水。
等我走到正屋门前,捧着水往地上一泼,很快,有水的地面上,当即就印出了几个干涸的脚印!
我伸手比了比,说梁军的脚这么小吗?这才40码左右!
梁大爷一听脸色就变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可能,梁军从小就魁梧,鞋子穿47码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