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含到嘴里以后,那军师也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客人,十分不认生的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让堂哥赶紧把那颗药吃了。
我当时看着那药黑乎乎的,也闻不到什么味道,可是堂哥吃下去之后不消一会儿,脸色就变得好看了些,咳的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等到堂哥精神气儿恢复了,他身后的那个军师就悄悄的对他说了几句话,堂哥此时点点头,然后正襟危坐,对葛君说道:行了,你也甭跟我扯淡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当初把这铺子让给你,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我应该把实情都告诉你。
事后我也很后悔。
但是我的生意也的确遇到了麻烦,我需要现金周转,没办法,你是生意人,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
葛军看到堂哥不装了,他压抑了多时的窝囊气,也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对着眼前的堂哥,顿时就是一顿输出。
葛军说:我明白你个屁!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来没干过一件亏心事,从来没有坑害过自己的家人朋友。
当初从俄国进过来的那箱铁皮被扣了,老子损失了多少钱?
差点就把房子押了!
就这我都没跟家里和朋友哭过一声,更别提坑他们的钱了。
更何况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逢年过节跟你一起拜同一个祖宗的兄弟!
你居然就能下手坑害我,还觉得我应该理解你!
说实在的,要不是你遭了报应成了现在这副德行,你会跟我说实话吗?
葛军一顿输出,把堂哥骂的脸红脖子粗的。
眼看着刚刚那个药丸的药效,就又要压不住他身体里的病灶了。
他旁边的军师看堂哥又要发飙,于是在后面拍了他肩膀一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讲条件了。
但是他却并不是对着葛军说的,而是将谈判的对象变成了我。
军师说:我看见你们门口的那个石老虎了。
能想到用卧虎石雕成老虎神像来抵挡镰刀煞的煞气,同时又能够对我家老板造成业力反噬,这阵法着实精妙。
在下佩服。
对方既然能把我们反制的招数都说清楚,我也没有必要再装蒜。
我顺着这个军师的话说,虽然阵法精妙,但找这个卧虎石,可真是费了我们一番力气。
说完我又看向堂哥,我说也是,你这个属性实在是太过凶了,你要是属兔属狗,那我也就不用特地跑到东北去找卧虎石了。
堂哥气息刚平稳一点儿,被我这话怼的又差点儿倒过气去……他瞪着我,说差不多行了,你们欺负人没够啊。
老子也来道歉了,你们索性开个价吧,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把这个阵法撤了?
葛军也懒得跟他牵扯,立刻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从保险箱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递给堂哥,说这里面的账本,发票还有一些支出明细,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从他接手这个店面到现今这一刻,损失的钱以及找这块卧虎时的花销。
所有成本必须都由堂哥来报销。
堂哥当时一看那个总数就炸了!
他猛的站起来,指着葛军的鼻子说:你跟我逗什么闷子?这笔钱能再买两个这样的店铺了!
葛军一听他这话,立马把所有的文件从他手里夺过来,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过身去,说这是一口价,你愿意就立马签字付钱,不愿意就赶紧滚蛋,你是死是活都跟老子没有半点关系。
堂哥气的拿手指着葛军,一个劲儿的“你你你……”,到最后也没你出个一二三来。
刚刚那个军师在后面也看到了文件了。
看着那文件里所有的凭证以及账本的明细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天两天收集起来的,肯定是早早的就打算好了。
就等着他们上门呢。
所以这钱他们是给定了。
于是军师就冲堂哥使了个眼色,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军师那个眼神甩过去以后,堂哥竟然瑟缩了一下。
然后就一改方才嚣张跋扈的气焰,老老实实的走到了葛军的办公桌前,直接把合同还有支票一块签了。
等到签完以后,葛军让我守着店,他先去对面的银行把这张支票给兑了,将钱存进了他的银行卡以后,才放心的回来将房租转让协议给签了。
并且告诉他们,等到我们将这店里的东西搬走以后,立刻就会将这个阵法给他们解掉。
堂哥走了以后,葛军还在一旁唏嘘。
他说要不说这人不能干坏事儿呢,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堂哥把这房子转手出去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甚至还付出了高于当前三倍的租金。
这是何苦呢?
等到搬家的那一天,堂哥和他的军师都来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用当初那卧虎石的边角料磨成的泥浆,涂在了那老虎身上刻着堂哥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地方。
泥浆将那个部位的沟壑填平,然后我用三柱清香在上面绕了几圈。
在线香燃烧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葛军的堂哥实打实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而人在不经意间打喷嚏的时候,往往会发出很大的动静。
堂哥就是这样,这个喷嚏打的惊天动地,声音巨大。
以至于打完喷嚏以后,他自己都来了句:大爷的,老子脑浆子都快喷出来了!
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发现军师正一脸惊喜的望着他。
他自己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然后操着一口底气十足,声色饱满的嗓音说道:哎?老子身上突然有劲儿了!
我听他这话觉得好笑,于是就跟他解释说:当初这老虎身上的刻字正好卸了你的精元,现在我把这道口子用他原来的材料给填补上了。
等于就是将你身上泄气的口子也给填补上了。
你身上的底气足了,自然就有劲儿了。
想必也就不用我再跟你证明我们葛老板一诺千金了吧?
堂哥是个狠人,纵然心里还是不服气,可是也知道撞了南墙就该回头,索性跟我赔了个笑脸,止不住的点头哈腰说是是是,大师说的没错。
等到三柱线香全部都烧完,我便用红布将那老虎给裹起来,然后抱回了家。
到目前为止,葛军跟他堂哥的纠葛也就告一段落了。
晚上在我们家摆了一桌庆功宴。
葛军带着他媳妇儿陈虹,拿了不少名贵的食材过来。
我们在院子里面摆了一桌,又吃又喝的一直折腾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