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这是来人了吗?
难不成是来抓我们俩的?
可是我们两个也没有犯什么规矩呀,这片林子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又不是什么秘密基地。
我这边正想着,就见一声声开门,关门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有几个说着高丽语的男女,以及说着东北话的男人手里拿着手电,慢慢的朝森林深处走过去了。
我之前虽然出国了,但是对于高丽语还是听不太懂。
倒是那个旁边说东北话的男人,他说的几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听那个东北男人说:来前儿不说就迁坟么?
咋地?!都到地儿了才告我说要驱邪?
你们这是仗着人多欺负银啊?!
旁边有一个说着蹩脚东北话的男人回复他说:刘大师误会了,他们也是临时有了这么个计划。
您放心,绝对不会让您吃亏。
该加多少钱就加多少。
那个被称为刘大师的人也是个人精,丝毫不给这个人面子。
他继续回怼说:少跟俺来这套,你们都一伙儿滴!
老子丑话说在前头,干不了的活,你们逼俺也没用!
真想动手,你们几个摞起来也不一定是我对手……
他们越走越远,后面的话我就听不清了。
等到他们手电筒的光已经消失在我们视野前,我跟葛军才敢出声。
我问葛军为什么要把篝火灭了,是不是觉察到这些人不像是好人。
葛军点点头,他说他是比较懂车的,当时一听那引擎的声音,就知道是那种进口的高级越野。
一辆车基本上都要7位数才能拿下。
可这么好的车,为什么要在这深更半夜开到这荒郊野林来呢?
当时葛军以为是杀人抛尸,所以就立刻把火给浇灭了。
现在听听那几个人的对话,这些人的来头果然不简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人多,我们两个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认怂的好。
我一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现在离开也着实不是时候,天还没亮,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
如果打开手电的话,对面一定会发觉。
所幸当初为了防止野兽攻击,我们选择的地方也比较隐秘,有几棵巨大巨粗的树挡着。
只要我们这边不主动发出动静不点火,他们应当是发现不了的。
因此我们两个都同意就此蛰伏,等那些人走了以后,我们再行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不一会儿,林子突然起风了。
一股极腥极臭的味道,从森林深处被吹了出来。
我曾经得过山神庇佑,与这天地间的风、水、泥土和树木丛林,总会有着一些常人难以企及的感应。
那股味道被吹过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鼻子里以及脸上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刀剌的刺痛。
我全身上下的汗毛也瞬间都立起来了!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
联想到刚刚那个刘大师说要迁坟驱邪的事儿,我立刻就意识到,这些人在迁坟的时候一定出什么事儿了。
这空气中的血腥气如此霸道凶厉,想必被那刘大师说中了。
对方突然之间提出要驱邪,定然是早就知道这坟里的那位主不好惹,担心刘大师不肯来,所以才先斩后奏。
此时我看向葛军,发现他也在不停的揉着鼻子,说东北这边的风太干了,吹得他鼻子疼脸疼。
我一听立刻就让他停手,不许再揉了。
一边说我,一边掏自己的包袱,从里面将朱砂取了出来。
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些人会不会发现我们,我立刻让葛军把手电筒打开,然后用朱砂在我们两个周围画了一圈。
等到画完以后,我又用行军铲在我们前面画出了三道沟。
然后每一道沟里面插上一根线香点上。
我每插进一根线香,都会默念一句:
鬼见愁,绕道走。
土地庙,莫停留。
火龙阵,三道沟!
等念完以后,三炷香也插好了。
等我再退回到刚刚那朱砂圈里面,就从盐罐子里掏了一把盐出来,朝着那燃着的三炷香撒了过去。
盐粒在接触到那烧着的香头的时候,都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这动静把葛军吓了一跳,他问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说鬼魂是很怕咸盐,用我们的线香烤一下,能将盐里面的咸味激发的更重。
这样一来,如果那坟里的鬼魂跑出来索命,闻到这些咸味儿,也就不愿意再往我们这边来了。
我说完以后,就让葛军把手电筒给关了。
这个时候我问他,鼻子里面和脸上疼不疼。
葛军刚才禁锢着看我布阵都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听我一问才想起来,发现已经不疼了。
但他话音刚落,就见方才都已经消失的手电筒的光此刻却又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伴随着这些强光手电凌乱的光束的,还有一阵阵嘈杂的奔跑声以及惨叫声。
葛军条件反射地抄起了行军铲,然后将我护在了身后。
我心里虽然感动,但是也有点无语,我说我又不是姑娘家,你用不着每回都把我往后拉,我也是有战斗力的。
但葛军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他悄悄的回头凑到我耳边对我说:那些人身上有枪,我听见他们拉枪栓的声音了。
我一听就更着急了,我说你既然知道他们有枪,那就更不能跟他们硬碰硬了。
我们现在就装死的好,等到这些人跑了,剩下的那个不管是厉鬼还是恶鬼,也就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