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上的这个领导叫胡志辉,是我们文物局新闻部的部长。
也是赵洁的直属上司。
随着我国开放程度的扩大,我国越来越重视传统文化的宣扬。
而文物作为我国国宝的精华,对外宣发则是重中之重。
因此,胡部长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
他一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慌了。也顾不得这到底是不是灵堂了,所有同事赶紧围过去看他。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见旁边有人围过去,我也就没往前凑。
但也正是因为被人群隔离在外,眼前没了遮挡,我便恰好看到刚刚胡部长代大家上的那三炷香的香烟,一直在很有节奏的向西偏斜。
就像是有什么人站在他旁边出气,呼出来的气体将那香烟吹跑了似的。
而胡部长晕倒的地方,正好就是灵堂的西侧。
我当下就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于是立刻拨开眼前的人群,凑到了胡部长的身边。
我只是一个小干事,当时围在胡部长身边的,全部都是等级比我高的领导和工作年份比我久的前辈。
因此当我着急忙慌地将他们强行推开的时候,他们所有人回头的第1个反应就是怒目而视。
接着就骂骂咧咧的,说你推什么推啊!你是哪儿来的呀?
所幸袁教授当时也在,他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有蹊跷,于是便冲周围人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先不要着急。
有了袁教授维持秩序,我才能顺利地凑到胡部长的跟前。
胡部长此时已经吐起了白沫,双眼翻白,像是抽了羊角风一样,一直在原地抽搐。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为了防止胡部长咬到自己的舌头,往他嘴里面塞了一块儿手绢儿。
我试着往外抽了抽那块手绢儿,却发现被胡部长咬的死死的,压根就抽不动。
没办法,我只好稍微用了点儿力,将胡部长的下巴给卸了。
在嘎巴一声脆响响起之后,我立刻将那手卷抽了出来,然后往他嘴里一探,发现果不其然,胡部长的舌苔已经变黑了。
这是非常典型的中邪的症状。
我自然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驱邪,只好对赵洁的家人喊了一句,让他们拿黄纸和绣花针过来。
我说胡部长这是突发性癫痫,需要对舌内施针放血。
我其实也不是瞎扯。
之前杜神医就教过,我面对这种癫痫惊厥的病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疏通他的气血,将他体内发散不出去的这股劲儿给泄了。
他整个人的气场也就顺了。
赵家人不疑有他,立刻拿来了窗户纸,还有绣花针。
我将来绣花针在蜡烛上面烧了烧,然后拿黄纸挡住口鼻,对准他的舌苔中央,一针刺了下去。
舌苔中央连接着静脉血管,这一针下去以后,一股黑紫色的血迹立刻就喷在了窗户纸上。
众人在旁边倒抽冷气的同时,没有人见到一股十分刺鼻难闻的黑烟,也顺着这股黑血跑出来了。
那黑烟被我用窗户纸挡着,瞬间又飘回了灵堂。
而就在这个时候,胡部长也闷哼一声,然后醒了过来。
刚才那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人,一见领导醒了,立刻就将我扒拉到了一边,然后争着抢着凑上去嘘寒问暖。
当时要不是袁教授扶了我一把,我非得坐地上不可。
袁教授觉得这些人实在是丢了我们文物局的脸,刚想张嘴训斥,我就拉了他衣服一把。
我说现在不是教训他们的时候,赵洁的灵堂有问题。
得跟赵家人商量商量,先做个法事超度一下,不然就这么将赵洁下葬,绝对后患无穷。
原本我还在想着应该怎么跟袁教授解释我这样做的原因,谁知道袁教授就像是知道什么内情似的,竟然也没等我解释,便立刻找到了赵家人,然后将他们拉到内屋去说话了。
袁教授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在外边瞧着围着胡部长的这帮人,我说胡部长刚刚醒过来,你们最好还是散开一点,让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要不然他待会儿还得晕。
胡部长这个时候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当下将周围的人推开,然后朝着我招招手,说恩人呐,受我一拜。
我这个时候才仔细的观察起了胡部长的面相。
这位胡部长的鼻翼两侧十分宽厚,说明财库充盈。
他的下巴既宽且圆,说明不仅有钱,而且还能守得住钱。
再加上他整个人的脸都是圆圆方方的,面向极为开阔,是十分典型的福泽深厚之人。
但是这位胡部长的眼角炸花,嘴唇微薄。
说明他色相极重,桃花众多。
说到这里,也许有的朋友要说了,对于男人来说桃花多,那不就说明这一辈子都不缺对象吗?
这应该是好事啊……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人的这一生能够对命格产生影响的,不仅仅是血光之灾和漏财之灾。
桃花债多了,对于本人命格的影响也是极为深远的。
正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说的就是当一个人在爱情里面产生了忧愁、质疑和不信任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所有的爱也就变成了让人无法忘记的疼痛,这些疼痛又会转化成怨恨。
当一个人的心里对另一个人有了恨,悲剧的产生也就不奇怪了。
胡部长眼角炸花,沟壑重重,每一道皱纹都像极了一把利剑,直对他的太阳穴。
若不是他有祖宗庇佑,天生福泽深厚,恐怕早就被这一笔一笔的桃花债给吃拆入腹了。
胡部长冲我抱拳致谢的时候,我还在打量着他的面相,回复的不是很及时。
他周围的那帮狗腿子立刻就看不下去了,狗仗人势的朝着我乱汪汪,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没听见胡部长跟你说话呢吗?
我白了那人一眼,没搭理他,而是走到胡部长跟前,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回去拿两个生鸡蛋放在衣服兜里,贴身放着。只要其中一个鸡蛋破了,你便将另外一只鸡蛋塞到嘴里含着。
胡部长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些困惑的回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