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想了下,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了想,说完全不记得。
也是,那个剥皮人为了防止自己和供灯者遭到反噬,定然是要先除去生魂的记忆。
但他是个连怨气都清不干净的二把刀,他不知道,人的眼睛是能收集记忆的。
为什么很多杀人犯在杀了人之后,习惯将死者的眼睛捣烂,就是怕死者记住他们的模样,会找他们复仇。
这人的魂魄记忆被清除了,但肉身记忆肯定还在。
我跟小聂师兄将他原来的肉身一推出来,“眼镜男”就哐当一声倒地上了。
我们将视线转移到那具尸体上,就见他也哐当一声平躺在床上,右胳膊耷拉下来,露出了小臂和手上的伤疤。
当初我们尽顾着看他后背上的疤痕,没注意其他地方。
现在再仔细看一圈儿,发现不止这只手,连他的左手,眼角,还有唇边,都有不同程度的崩裂伤。
谷经理看了下,所有的疤痕都呈扩散状和点涂状,像是爆炸伤。
看伤痕边缘没有干涸,并且与正常皮肤的交界处不平整,证明也不是旧伤。
师父举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见他指甲缝儿里发黄,闻上去还有一股硫磺的味道。
他猜,这人生前应当是做炮竹营生的。
毕竟,这年头,只有做炮竹能接触的到火药,而硫磺便是制作火药不可或缺的一种成分。
谷经理一听立马指了下休息室的方向,说前几天看新闻,邻县有个专门存放炮竹的仓库爆炸了,死了不少人。
算算时间,似乎就在上个月。
小聂师兄说不止电视新闻,报纸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