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瓷器厂的家属院。
那妇女也是瓷器厂的员工家属。
我们后面管她叫凤姨。
凤姨丧夫之后,儿子就把他接过来了。
她在这儿住了有几年了。
凤姨是个挺周全的人,上楼之前先拦了下我们,说她上去跟孩子妈妈说一声,省得吓着她。
我们俩在楼下等着大概半个钟头,凤姨就下来接我们了。
说孩子妈妈同意了。
进门前,师父特意看了看门板外面。
此时孩子妈妈也换好衣服从里屋出来,见我师父在外面盯着那门瞧,就说她已经把那些手印儿都擦掉了。
师父看了她一眼,有些讶异的说,你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连鬼手印都敢擦?
孩子妈妈当即“切”了一声,说她连生孩子都不怕,还怕什么鬼怪!
她将我们让进来,还给沏了茶,给我拿了萨其马,然后就去给孩子冲奶粉了。
师父突然笑了,说方才凤姨还在担心你承受不住,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
孩子妈妈一听也苦笑了一声,说现在她全靠孩子撑着,只要孩子没事儿,她就什么都不怕。
说着,她指了指茶几上的菜刀和剪子,说实在不行她就跟那些脏东西拼命。
大不了死了以后变厉鬼。
到时候大家平起平坐,她再去找他们算账!
师父听了却摇摇头,刚喊了声姑娘,就顿了顿,问她怎么称呼的好。
孩子妈妈看了眼凤姨,说您没跟这位道长说啊?
凤姨说,你不点头,我怎么能擅自透露你的名字呢?
话音刚落,孩子妈妈眼圈儿就红了。
这段时间,她听了太多邻居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
突然遇到这样尊重她,关心她的人,一下子就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