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大队会计和村长都没什么意见。
为修水利的人提供膏药这事也提上了日程。
江淑月看时萋忙着熬药调制药膏,也跟着忙活起来。
她对药理是一点也不懂,只能干些搅拌、加火这类没含量的活。
大队长怕扣工分这事算不清。
干脆让时萋这头自己计算着,来人拿药就用十斤的药材换。
用药材记工分这活,也归了时萋。
村里前几天拿过药的人,觉得有些亏了。
再次拿药时面上就带了出来。
时萋笑了笑,指着本子上记的名录说:“叔你家里有挖药材挣工分的,可以多挖出十斤来把上回的钱换回去。”
对面人脸上立刻挂了笑,家里半大孩子一堆。
挖点药材还不和挖山野菜一样容易?
等人一走,江淑月唉声叹气的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瞅瞅这些活,不够繁琐的了。”
时萋胡乱编了个理由:“不然我一天天坐在卫生所里,也没个人来看病,往后说不准有看不顺眼的找麻烦,得让我全天上工呢。”
江淑月认真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知青点那俩就能干出来。”
知青点那俩,指的是钱丽影和姜亚琴。
她可是个小心眼的,以前不对付(合不来),以后也对付不了。
“对了,你知道吗?听说姜亚琴和张方法处对象呢!”
时萋一脸茫然:“谁是张方法?”从没听过这么个人。
江淑月立刻挂上神秘兮兮的表情:“就是村长大孙子,他大儿子家的。能传出来风声我看是八九不离十了。”
时萋看她的表情很是无语,这姑娘来村里没多久,事儿知道的可不少。
谁是谁家的谁,信手拈来。
捋的比谁都顺。
“哎?哎?你那么看我干啥,还想不想听内幕消息了。”江淑月瞪着眼不满意时萋的反应。
“想听,想听,您说,您好好说。”时萋笑着递过去一把瓜子。
江淑月拿腔拿调的接过来:“嗯,态度还不错。”
两人笑闹了一通,江淑月又把话题转到姜亚琴身上:“听说她和张方法等扫盲班人都走光了之后,还在教室里约会,被徐二嫂子撞了个正着。所以这事就在村里传开了,以前还真没听到过风声。”
“说起来姜亚琴自身条件很不错,虽然我不得意(喜欢)她,但客观的角度说,姜亚琴长得不赖,五官端正大方挺耐看,能识文断字的,家又是大兴的,听说条件也不差,还在村里当老师,挣得也全够自己吃了。一年到头下地的日子屈指可数,过得可比我滋润多了,怎么就动了嫁给村里人的心思呢。”
时萋想了想,她以前看过这类型的电视剧,多少能理解一些:“她也二十多岁了吧,回城的希望又很渺茫,兴许家里人也是催婚的。”
这时候坚持到二十多岁还不结婚的,大部分都是知青。
因着心里那一丝希望,总想着再坚持坚持,就能看到曙光。
坚持不住的也大有人在,就他们所知,在西代村成婚的知青也有几个,男女都有。
江淑月点了点头:“要是没有回城的希望,总不能一直干挺着,谁知道在村里待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户籍关系都在农村了,说出去他们这些知青就是农村人。
时萋略顿了顿说:“其实咱们还年轻着呢,过了年你也才十八吧!担心什么呢,往后什么政策还不知道,时间咱们还有很多,能等得起。从医学角度讲,女性不宜太早生育,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话点到这也就够了。
“真的嘛?不能早生啊!那你说什么时候生孩子比较好啊?”说到生孩子的话题,江淑月脸蛋微红,眼里闪着好奇。
时萋算了算离高考的年份说:“至少二十二岁以后。”
江淑月点头:“那还好,我大姐就是二十一结婚的。”
张方法这人时萋没印象,但听说过。
为人怎么样不知道,但来唠嗑的大娘们说起村长家的大孙子。
倒是有不少想要给做媒的。
家境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