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帖字······”李白将酒壶一抛,朝你递了篇“文章”:“乃是李某早前受诸贤推举为昭贤日所写祭文。如今昭贤日筹备一事多由李某大弟子韩非池负责,你便代替李某交给他吧。”
“先生放心,我这便前去。”有机会一睹太白先生首徒的英姿,杨歌当然不会错过,
所幸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杨歌拿了“文章”,立即动身,不多时就顺利见到了韩非池:“韩先生,太白先生让我将昭贤日的祭文送来。”
“嗯,你放下即可。”韩非池四下里扫了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霜景催危叶,今朝半树空。”
杨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水边的石头以及房屋角落里堆着一些落叶。
看样子,她又逃不了要费些力气了。
这不,韩非池说话了:“近日为筹备昭贤日,门下弟子多是繁忙,昨日又下了半日雨,而今庭中积水,若有弟子误踩落叶,失足滑倒反倒误事。落叶萧萧,得清寂摇曳之意,若有体悟,你亦可入音律之中。”
“是!弟子这就前去。”
韩非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歌当然不能再拒绝。
从角落里取了扫帚,杨歌利落的将石台和房屋外的落叶清扫了干净,至于明悟,她是半点也没有。
看样子,要想弦杀之术更进一步,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山中万木稀,落叶暖青石。”
将扫帚还回原处时,杨歌正好听到韩非池吟诗,没有在太白先生那里的压抑之感,她忍不住赞道:“韩先生,好诗意。”
经她打扰,韩非池顿时没了诗意。
“现在门中弟子多被我调派去筹备昭贤日事宜,你此刻前去恰好能帮上一二。”
好吧,自己就不该多说那句。此刻杨歌真想给自己一耳光。
被韩非池抓了壮丁,杨歌任劳任怨的加入了昭贤日的筹备事宜。
听闻门中负责采购布料的弟子已然为昭贤日准备了一些彩锦。敬庄园的韩彩衣却一直未将彩锦送来,杨歌立马跑了一趟,将彩锦取了回来。
一来二去的,时间过的飞快,杨歌回宿舍的时候身心疲惫,哪怕谢公子的琴技进步不佳,依旧阻止不了她进入梦乡的速度。
翌日再去韩非池跟前领任务的是,韩非池也不客气,自案上拿出一张邀帖,直接递给了她:“如今我这儿诸事繁杂,这封昭贤日的邀帖就由你前往书院码头,代我送给师妹钟铃。”
既然是跑腿送信,杨歌干脆用上了轻身之术,在景色极佳的长歌门凌空飞行,真是好不快活。
“抱竹姑娘,你还是请回吧,赵师兄自苗疆回来便闭门谢客,不与长歌门之外的人会面,还望姑娘不要难为于我啊。”
“呜呜呜······赵宫商,你真就那么狠心,连我亲自上门你都不肯见我一面。”
“这······姑娘,赵师兄的性子和善,对谁都是这个样子,长痛不如短痛,姑娘还是趁早解脱,另觅良人吧。”
“良人?呵呵······若是回去,怕是连抱竹的命都会没了呢······”
才到书院码头,杨歌就发现了一位紫裙姑娘正在纠缠抱竹,赶紧落地,迎上去叫了声“钟铃师叔”。
“可是韩师兄让你过来的?”
“正是,韩先生手头尚有事情,怕让钟铃师叔等久了,特让我将昭贤日的邀帖送来。”说话间,杨歌赶紧将邀帖送出。
钟玲点头,有些无奈:“说起来眼下我也被些事情绊住了。”
“不知何事?弟子可能相助一二?”
就等杨歌说这话,钟铃赶紧道:“这位姑娘不知道从哪儿来,亦不知道所为何事,要求见赵宫商师兄一面。我无法擅自做主,又不能随意放人进入书院。其实,若抱竹姑娘能说清事情因果,我也好酌情考虑是否告知师兄一声,但她此刻似乎伤情不已······你之前在江湖上行走,这种事怕是比我处理得来,不如由你代我询问这位抱竹姑娘的来意如何?”
杨歌转而对上那位紫裙姑娘,正听她喃喃低语。
“若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我这将死之人,便要遗憾而去。”
“姑娘何以如此?”
那紫裙姑娘见杨歌面善,以为她能帮着说说话,便多说了几句:“我自小在红衣教中长大,那里的人都······有些与外间不同,我本以为我会像她们一样,孤单一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药物死去,可我却遇见了赵宫商。十一岁那年,执行任务时重伤,赵宫商救了我。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教义生疑。与他相处的时日短暂、快乐,这之后再也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