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葬天阵内,连绵不绝的沉闷撞击声,如同古老战鼓被无形之手肆意敲击,回荡在空旷而幽暗的空间中,每一声都震颤着空气,也震颤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灰袍老者曾经以一己之力撼动无数强者的存在,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毕生的力量都倾注于这无望的攻击之中。
他的双眼赤红,满是不甘与愤怒,每一次挥动拳风,都夹杂着破空的呼啸,却只是徒劳地划过秦天周身那层无形的屏障,连他衣袂的轻摆都未能触动分毫。
秦天立于原地,衣衫随风轻轻摇曳,脸上挂着一抹淡然若水的微笑,仿佛这惊心动魄的攻势于他而言,不过是春日里的一场细雨,轻柔而无害。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对灰袍老者的绝望与挣扎,只报以一抹淡淡的轻蔑。
“就这?”
秦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老家伙,武道一途,讲求的是心性与悟性的双重磨砺,而非单纯的力量堆砌,您若真能在武学上有所建树,又何至于此?”
言罢,秦天轻轻摇了摇头,那姿态中既有对老者不幸的同情,也有对其盲目偏执的无奈:“依赖外力,只会让你的修为止步不前,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听我一句劝,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你把握不住的……”
“不……这不可能……”灰袍老者仿佛被雷击中,身形踉跄,连连后退几步,双手颤抖着捂住脸庞,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解:“我苦练百年,怎会被你如此轻易地化解?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秦天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让周围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世人皆道我秦天为怪物,殊不知,真正的怪物,乃是那些被欲望与执念蒙蔽双眼,忘却了武道真谛之人。我不过是一介凡人,遇高人指点,方知武道之广阔无垠,至于你,若能放下执念,或许还能在武道上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你……”灰袍老者闻言,彻底被秦天激怒了。
他身上的这股能量意味着什么,灰袍老者的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是这来之不易的能量换来的。
可现如今,他百试不爽的能量,居然连眼前这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都伤不了分毫。
如何不让他震惊?
眯着眼,灰袍老者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沉,那双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困惑与不甘,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直指秦天的鼻尖。
灰袍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愤怒:“哼,即便是要我步入那无尽的黑暗,也总得让我知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吧?”
秦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既神秘又带着几分挑衅。
秦天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清晰,仿佛每一句话都敲打着灰袍老者紧绷的神经:“此言差矣,我站在这里未动分毫,周身气息平和,哪有半点施展邪术的模样?即便是心存恶念,以你这等修为,我又如何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堂堂九圣城执法堂长老,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说完,秦天眼神微转,故作神秘地微微一顿,那片刻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随后,秦天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定格在灰袍老者上衣那略显陈旧的口袋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肯定:“不过,若真要说我做了什么手脚,我猜,问题或许就出在这枚您随身携带的宝物之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一块灵力充盈的玉佩吧?其内蕴含的磅礴力量。”
灰袍老者的脸色在这一刻骤变,他猛地低头,目光如炬般射向自己那不起眼的口袋,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恍然大悟交织的光芒。
周围的空气仿佛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变得更加紧张,连风都似乎屏住了呼吸。
“你……你如何得知?”灰袍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震惊与不甘。
而秦天,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老者实力的认可,也有对自己洞察力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灰袍老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嘴了。
这就等于他直接承认了秦天的猜测。
他身上的宝物曝光,以他的实力,根本护不住。
就在这时,秦天对灰袍老者伸出了手,讪讪笑道:“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吧,你护不住的,你也不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