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瓜尔佳·劳萨眼中的瞳孔逐渐放大,恐惧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一股难以言明的刺骨寒冷,瞬间把他包围了。
“噗噗噗噗!”
只是一瞬间,瓜尔佳·劳萨身上及其胯下的战马,被数十发弹丸灌入体内,令他引以为豪的四五层铠甲,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保护作用。
瓜尔佳·劳萨顿时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胯下的战马也像是撞到了一堵隐形的城墙,两只前蹄不由自主的向下弯曲,瓜尔佳·劳萨也被巨大的惯性,从战马背上甩飞出去,一个呼吸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与瓜尔佳·劳萨情形相同的还有他身边的十几名亲卫,他们也被胯下的战马甩飞出去。
而那些中弹的战马也发出一声声悲鸣,倒下的同时,严重影响了身旁和身后的其他战马。
仅仅只是一瞬间,以瓜尔佳·劳萨为箭头的一千满洲重甲骑兵的冲锋,被生生的遏制在距离松前藩的铁炮队不足十步的位置。
一些停下脚步的战马甚至恐惧的直立起来,把一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满洲重甲骑兵给摔到地上。
“开火!”
松前氏广可不管他们打死了谁,要不是提前收到情报,早有准备,且此战关系到松前藩的生死存亡,当那些满洲重甲骑兵冲破密集的人群,他恐怕早就开溜了。
很快,铁炮队再次开火,刻意调高的枪口,让前排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鞑子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原本遭受骑兵冲击,混战中的松前藩武士和足轻快要崩溃时,却听见身后传来猛烈的枪声,同时,那些前排的满洲重甲骑兵也像是吃了毒药一般,纷纷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松前藩临近崩溃的士气瞬间恢复到了顶峰。
趁着那些朝鲜士兵还没从被友军打击的伤害中恢复过来,靠近鞑子骑兵的松前藩武士和足轻纷纷围了上去。
一些从马上摔下来,还没回过神来的鞑子瞬间就被几名足轻用长矛刺进暴露在铠甲防御之外的脖子和面部。
部分松前藩武士则更为疯狂,一个飞扑,把骑在马上反击的鞑子给扑了下去。
………………………………
另外一边,金庆征从满洲骑兵背刺,满洲骑兵凿穿混战的人群,满洲骑兵被倭寇火枪压制,直到现在,满洲骑兵被倭寇围攻,这么频繁的大起大落,差点没让他体内的血压把血管冲爆。
“撤!撤退!”
下达完命令的金庆征根本不管麾下士兵的反应,直接带着身边的亲兵逃离战场。
那瓜尔佳·劳萨被打成马蜂窝的景象,金庆征站在指挥台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瓜尔佳·劳萨身死,其麾下的重甲骑兵被围困,金庆征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救援,而是逃跑。
金庆征的逃跑,致使士气本就濒临崩溃的朝鲜士兵也纷纷扭头逃窜。
要是瓜尔佳·劳萨率领的重甲骑兵能够占据优势,金庆征倒也不至于逃跑。
可坏就坏在瓜尔佳·劳萨被火枪击落下马,还被金庆征看见了。
………………………………
随着朝鲜士兵的大面积溃败,松前氏广并没有派兵追赶那些逃跑的朝鲜士兵,而是指挥部队对失去速度优势的鞑子骑兵进行围攻。
此刻,鞑子骑兵全部扎堆聚集在一起抵抗,同时也在等候瓜尔佳·劳萨下达命令,只是,瓜尔佳·劳萨早就被火枪打成了筛子,其麾下的亲兵也不管不顾,拼命厮杀。
因为这些亲兵心中清楚,大清军规严苛,一旦军中主将战死,他们这些亲兵只有死路一条。
………………………………
“这场仗,松前藩赢了吗?!”
张二娃站在城头上,举着望远镜,看着撤退的朝鲜大军,以及被围困的鞑子骑兵,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