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耻,几个大男儿此时倒是在这里沆瀣一气,妹妹不过刚及笄,他们倒是不要脸,有种闹到大哥二哥面前去!”陈盛清心中愤愤。
田雨此时下笔顺畅,自古写芍药的人倒是不多,大多也都是感叹些亡国、岁月,要选一首颇为不容易,但幸好田雨曾写过一芍药杀人案。
片刻后,她活动了手腕站起身。
身旁等候在此的宫人立即将宣纸拿起呈到了长公主跟前。
众人观察着长公主神色,似乎想从她的面上看出这诗词到底写得如何。
阅览全篇,长公主面上总算是有了肯许的笑意——
“柳暗花明春事深。小阑红芍药,已抽簪。
雨馀风软碎鸣禽。迟迟日,犹带一分阴。”
众人倾听着长公主缓缓念出田雨的作品,这上阙寥寥几笔,将这春深意象就写的活灵活现。
只是这规制,仍旧听起来是些近处之物,仍旧无大情。
“往事莫沉吟。身闲时序好,且登临。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随着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骚动起来。
这词中视角一转,竟然将寓意拔高一度。
有女子看着被宫人交给众人传阅的词,细细咀嚼过后,颇为感慨说道:“若说将军府无才,恐怕今日众人都不再信罢?”
“无处寻,惟有少年心。”长公主重复一遍,脸上笑意更盛,看来自己这次没有选错人。
她接着发话:“诸位以为,这词该当如何?”
“收展自如,颇有气势。”状元郎细细品味了这词,给出了极为中肯的评价。
场上有女子已经坐不住,那先前点了田雨名的女子先开口道:“盛景一词,倒是破了先前众人的印象罢?”
这话夹枪带棒,立马又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此词虽好,但比起状元郎的的应景,还是有些暮气了。”
“这诗词高低还看起了朝气暮气否?我虽不如妹妹一般素有文采,倒是品出有酸气在呢。”陈盛清听了这话再也坐不住。
田雨听了勾唇一笑,自己这姐姐看起来柔美,但到底是将军府出身,伶牙俐齿又容不得他人折辱了自家人。
陈盛清这话说得直白,惹得先前出声之人涨红了脸,竟有些愠怒在。
”陈家姐妹如此说话,倒是说得这位公子的诗词讨论有私心在了。”侍郎之子再度开口。
“此言差矣,”田雨说话了,“各花入各眼,孰高孰低,咱们在此说些也无意义。”
说这话时田雨看向了长公主。
对方察觉到了田雨的视线,却不急于评判:“自然。”
“既是分不出高低,那不如就让状元郎与陈家小姐再作一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