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拖长音打断他:“不,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们?”
“过来看就知道了。”
降谷零眨巴眨巴眼睛,随即抬脚走进屋子,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墙边窄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铝热水壶——这也符合他刚才做出的判断。
不过除此之外,屋子中央的四方铁制桌子上还倾倒着一个玻璃水杯,水流洒满小半张桌子,浸湿了旁边放着的几叠旧报纸,又途径桌边另外两个稳立着的同款杯子,最后顺着桌腿流淌到地上。
三个水杯,三名犯人。
萩原研二拾起那几份湿漉漉的报纸小心翼翼的挨张捻开粗略浏览,很快得出结论:“这应该是教官他们特意为了这次集训伪造的报纸,时间是一个月以前……嘛,下足了功夫啊。”
“这几份报纸的共同点就是都报道了一个月前发生在米花町的一件凶杀案,受害人是一家人,一位老人、一对夫妻和他们年仅四岁的女儿全部遇害,警方侦查推测有三名嫌犯,已经颁布了通缉令,目前正在追捕中。”
“哇,这通缉令也整得像模像样的!这样我们就知晓了犯人的基础信息啦~”
负责搜查屋子另一边的诸伏景光挥了挥手里的数张褶皱字条:“我这边好像也有收获哦。”
于是四个脑袋一起凑上去看。
字条上是两个人的笔迹,歪歪扭扭还带点匆忙,大体意思是二名犯罪分子想要联手除掉他们上头那个总让他们干苦活累活的老大,并且对老大的过分压榨进行了一顿十分接地气的吐槽,但是因为老大防备心很重,二人暂时还没找到逼宫的机会。
“……”松田阵平一脸黑线。
“……”降谷零豆豆眼。
萩原研二则是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种有趣的故事绝对不是鬼塚教官想出来的点子哈哈哈……”
诸伏景光也哭笑不得:“这两位扮演犯罪分子的先生内心还挺……戏足的?”
【一时又想笑又想哭】
【还专门给纸条们一个特写,他真的,我哭死】
【仿佛看见了被资本家奴役时我自己的日记本】
【这块的吐槽和抱怨怕已经不是演戏需要了吧,该不会这两位犯人扮演者是在故意打着幌子埋怨自己的上司吧】
【你一本漫画要不要这么真实啊!联想到我昨晚加班俩小时的残酷事实以后我就失去了笑容】
“照这个情形来看,这三位犯人先生应该是在我们抵达这里之前就发现了警方的搜查行动,所以慌忙逃离了这间木屋。”
“Zero你看这儿,是装子弹的空包装盒。”
“数量是十发……但愿对方不是神枪手。”
“啊,顺便补充一句,垃圾桶里有切口整齐的苹果核,但是屋子里没看见水果刀的影子。”
“犯人手中持有武器么,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的行动了。可别被直接淘汰了啊,小阵平。”
“哈?这话你应该对那边的金发优等生说才对吧?”
“哼,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说……”一直负责在外警戒站岗的寸头同期屈指敲了敲窗户玻璃,“你们要不要考虑在分享情报的时候带上我啊?”
【班长:你们排挤我!】
【有幼驯染了不起啊,伊达班长可是五人组里唯一有女朋友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得很大声哈哈哈哈哈】
在萩原和诸伏联手安抚伊达并且给他从头分享情报的背景音里,金发优等生和卷毛青年相视一眼。
“木屋周围留下的痕迹明显是往两个方向去了的,恐怕是老大和两个小弟分别选了个方向逃走了吧?”
“这我当然清楚,那么就……兵分两路?”
“正有此意!”
因此当伊达航刚慢了一拍接收完犯人相关情报时,转头就发现这四个人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分成了两组准备分头行动。
老大哥脸上挂着微笑一手一个按住了两个行动发起人的肩膀,额头上却仿佛有青筋一下一下暴跳。
“降谷,松田,你们两个对我有意见的话要直接说哦~”
两人双双僵硬:“不、不敢。”
“班长我们错了!!”
大人有大量的伊达航拍拍二人后背,稍微想了一下就决定下来:“那我跟降谷你们两个一组吧。”
其他几人都没意见,于是互相痛痛快快击了个掌,背身朝两个方向追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