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与任何人为敌,我只是来这里写符篆。”
若是连一个新来的小子都整治不了,那偃师就不用在这里混了。他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好像真的要将赢无名的东西一并扔出去。
“你最好出去。”赢无名平静地说道,仿佛没有威胁的意味。
“我就不出去呢?”偃师挑衅地说道。
正在此时,外面的人群有了一阵骚乱。
“风大师来了!”
“是风大师!”
众人的目光都从赢无名这里挪开,崇敬又胆怯地看着风如晦。
能上三楼的,有半数是能绘制一品符篆,想要成为阵符师的人,另外半数是已经算得上阵符师的人,而这算得上只是说能绘制出二品符篆,成功率根本无法保证,多数都是耗费的材料价值远远高于一张成品符篆的价值。整个三楼,只有风如晦大师能够稳定地绘制出二品符篆,且成功率惊人,距离三品阵符师都不远的样子!
偃师回头,恭敬地对着走过去的风如晦行礼。
风如晦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地前行,他确实有资格无视所有的人。
不知为何,偃师回头看赢无名的时候,目光之中的憎恶更甚。那已经不单单是对新来者的惩戒,而是源自心中的厌恶。
所有想要来藏笔阁三楼的人,都必须经历这样一件事情——老老实实地成为某个师门的一份子,忍气吞声地为师门奉献上一段时间。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人可以违背!
凭什么就你不行?凭什么就你要置身事外?凭什么就你可以坏了规矩?
偃师所厌恶的是赢无名那自始至终都平静的神情,好似在蔑视着这个世间的一切,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永远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偃师最厌恶的就是这样人。
或许,曾经的偃师在登上三楼时,心中也生起过反抗的念头,他不想曲意逢迎,不想卑躬屈膝,不想忍气吞声,但他看到了师门这样一个恐怖的大山!
那是一座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山!
偃师畏惧了,他害怕那些人的针对,害怕自己将寸步难行,害怕自己真的就此断绝了自己的阵符师之路。
纵使所有人都知道某些规矩不合理,可又有谁会以粉身碎骨的代价撞向那座山呢?所有人,都会选择成为那座山的一份子。
现在,偃师成为了师门中的一员,他自然要变本加厉地将自己曾经失去的从别人身上夺回来!
被剥削者变成既得利益者,便会坚定不移地维护自己的利益!
“偃师息怒,听说今天风大师要授业解惑!偃师万万不可失了这样的机会!”藏笔阁的人一看风如晦出现吸引走了注意力,立刻上前劝解道。
“哼!你要藏笔阁的规矩是吧!我现在就给你藏笔阁的规矩!今天所有的阵符师就会一致同意一条规矩:为防止有人盗学他人符篆,除了拜了师门的人,不是阵符师的人一律不得上三楼!”
藏笔阁的人一愣,知道偃师说的话真的是成立的,整个三楼实际上的话语权都在那群阵符师手中,他们一致同意的事情走个流程,自然就会成为藏笔阁的规矩。
“可以走了吗?”赢无名淡漠地说道。
偃师一甩袖子,冷笑着说道:“一定记住你现在的模样!你一定记住!到时候你一定会哭着求我的!”
赢无名自始至终都是那样平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拿起了引元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