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盈醉了,哭了,睡了。
严小开坐在她的床上,看着这个女强人在熟睡中终于露出柔弱的容颜,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之感。
秦盈所说的故事,虽然从头到尾都没说与她有关,更没有说那个不幸的女孩就是她,但严小开知道,这就是她的故事,是她从不愿向别人提及的故事。
不过这是绝对可以理解的,因为换了谁都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父母,有如此不幸的过去。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秦盈这个绝对是特别难念的。
严小开虽然不能切身去体会那种伤,但却能理解她的那种痛,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她的性取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十三四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可现实却给她残酷至极的当头一棒,这一棒不是将她敲醒,而是直接将她打至崩溃,心碎成片片,难以愈合,随着时日长久,渐渐变所了这种畸形。
看着这个只有二十多岁,却饱受过心灵摧残的女人,严小开细细想想,发现这个女人其实不可恨,而是可怜,心里对她,终于第一次升起了怜惜之心。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秦盈在酒醉中悠悠的张开了眼睛,人虽然有些眩晕,但头脑却十分的清醒,看见严小开坐在床边,正看着自己。
接触到他的目光,发现这一次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仔细的看看,竟然在里面看到了一种温柔。
温柔?
秦盈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不由喃喃的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严小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温和的说,“酒醒了吗?”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秦盈有种受宠若惊之感,脑袋也好像再次变得迷糊起来,下意识的说,“呃,醒了!”
“之前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秦盈疑惑的问:“你答应我什么事?”
“保护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不让你再受伤害!”
秦盈的心突地暖了一下,伏在他身上的身体原本是很僵硬的,可是听了这话,渐渐变得放松与柔软下来。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直起身来,声音又复冰冷的说,“严小开,你这是同情我吗?”
严小开摇头。
秦盈问,“那是什么?”
严小开想了想说,“我记得我的一个朋友以前说过,女人,爱着爱着就做了。男人,做着做着就爱了。”
秦盈有些愕然的说,“你是说……爱上我了?”
严小开笑笑,“你希望这样吗?”
秦盈认真的想了又想,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呢?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男人的吗?”
秦盈摇头,“不,你错了,以前我不是讨厌男人,是看到男人就感觉恶心。”
“那现在呢?”
秦盈原本是不想回答的,可是看到严小开难得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于是如实的低声说,“现在,我好像吐不出来了!”
“这么说你不再抗拒男人了?”
“当然不是!”秦盈立即低声叫了起来,缓了缓后才补充:“最多只能说,被你一直折磨,折磨得我都麻木了。麻木之后,厌恶与抗拒也无从说起了。有句话不是那样说的吗?当什么不能反抗的时候,只能试着去享受。”
严小开轻轻的抚着她纤细柔美的腰肢,“那现在呢?开始享受了吗?”
被他如此的轻拥抚摸,又听着他在耳边温柔细语,秦盈真的有种享受的感觉,可是又不愿承认,只能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严小开没有去刨根问底,只是悠悠的说,“原来的时候,我在某一刻醒来,也感觉自己是孤独的,非常非常的孤独,因为我要去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却接受完完全全不同的自己,我不但感觉孤独,甚至有些害怕。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如我所想的那么糟糕,我也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悲剧,我有亲人,有朋友,还有爱我还有我渐渐爱上的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秦盈听得一头雾水,以为他接着会有下文,可是等了许久又不见他再说什么,不由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天空并不是那么灰暗,世界还很美好,幸福也无处不在,只要你细心的去感受,你总会发现的!”
女人,不管多强势多骄傲,她们始终是听觉与视觉的动物,听了这话,秦盈的心再一次暖了起来,想了想问:“你真的希望我幸福吗?”
“当然!”
秦盈就趁势要求:“那你答应我,让我泡毕瑜呗!”
严小开想也不想的说,“休想!”
秦盈撇着嘴,“那你又说想让我幸福?”
严小开反问:“你所认为的幸福就是让我允许你继续搞基?”
秦盈白他一眼,“搞什么基,整天搞基搞基的,你就不能斯文一点?”
严小开说:“搞基已经是我能想到最斯文的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