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开到了近前的时候,见父亲正脸红耳赤的与几人争吵着。
自家那块宅基地,已经被白色的粉末在边缘上画了两条长长的白线,将地基占去了三分之一还有多!
一头雾水的严小开提着斧头就冲上去,“爸,怎么回事?”
杜七为首的几人见严小开气势汹汹的扑上来,手中还提着把厚实锋利的斧头!
想到前些日子这厮爆打杜亚金父子的一幕,心中均是一寒,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杜七壮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冲严小开呼喝,“你个废……严小开,你想干嘛?”
严小开鸟也不鸟他,只是看向自己的父亲。
严父气愤的告诉他,“小开,他们说要翻新扩建村委会,要占用咱家的地!”
杜七大声冷喝,“严老实,这地虽说是你家的自留地,但你仅仅只有使用权,归根结底,地还是公家的。公家要使用,你就必须让出来。”
严小开心冲怒火上涌,突地欺上前去喝问:“杜七,你真要占我家的地?”
迎向那冰冷又阴森的眼神,杜七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又后退一步。
“严小开,你想干嘛?这是村委会的决定!”
“哎,杜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一个人的决定,代表不了村委会,你只说要翻新村委会,可没和我说过会占用开子家的地方。”
毕声远赶紧的表明立场,然后向前两步,对严小开说,“开子,这事儿叔事先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反对!”
杜七闻言就恼了,伸手指向毕声远,“老毕,你要干嘛?你这副村长是不是不想干了?”
毕声远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不干就不干,一个月才拿鸡碎那么一点钱,够买盐不够买米,还要操心一大堆的破事儿,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杜七火冒三丈,“好你个毕声远,我一定会将你的话向镇里汇报。”
“随你便。”毕声远冷哼一声,转过头来对严家两父子说,“老严,开子,这事和我无关,你们别记恨我啊。我这个副村长有名无实,啥事都管不宁,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参和。就这样,我走了。”
毕声远说走就走,任凭杜七喊破了喉咙也没回头。
毕声远一走,杜七明显就底气不足了,而那几个镇上来做规划测量的就更不敢声张!
何坑村民风彪悍,这在镇里及整个县里都是有名的!
搞不好就得竖着走进来,被横着抬出去。
面对严小开冷冷的眼神,还有手中随时都可能劈下来的斧头,杜七没敢再来硬的。
“严小开,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是镇上的决定!”
“你看啊,咱们这个村委会穿风漏雨多少年了,难得镇上同意了我们的申请,给拨款翻修!”
“你们家就不能为了村里,作出一点贡献?”
“何况咱们又不是要你全部的地,你看,这才三分之一不到!”
“而且还不是白要,不但补你钱,还补你地,这在城里就叫征收,征收你懂吗?”
严小开冷笑不绝,一条一条的反驳。
“你觉得这村委会破?”
“你敢叫上所有的村民来看吗?是我家破,还是这村委会破?你们这再破也是钢筋水泥的!”
“我家的呢?黑瓦土墙,你知道什么叫黑瓦土墙吗?”
“你这住惯了小洋楼的新村长要是不知道,我就领你去见识见识!”
杜七被噎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严小开,反正我不管你,你盖房子只是你一家人的事,翻新村委会是全村人的事,集体的利益远大于个人,这地的征收,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要有意见,别找我,找镇里去。”
严小开闻言斧头猛地扬头,罩着杜七的头顶就劈了下去。
杜七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斧头直接劈到了他的裤裆前。
“你不管我,我还不管你呢!谁要敢动我的宅基地,我就把他劈成两块。”
杜七被吓得脸色苍白,冒了一头的冷汗,差点儿尿都吓出来了!
被人扶起后仍心神不宁,讪讪的说,“严小开,怎么说你也是个大学生,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啊?”
严小开怒哼,“对讲理的人我讲理,对不讲理的人我会更不讲理,而对那些不要脸的人,我会比他们更不要脸!”
杜七如果真够横,肯定当场就呼喝那些做测量的,你们给我划线,下午就动工,我看他敢怎样。
只是,杜七明显没有这个胆子,那天严小开发疯似的抽打杜亚金父子的时候,他也是远远看着的,他可不想走杜亚金父子的老路。
最后的最后,杜七只能悻悻的说,“好,严小开,你等着,我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
一班人慑于严小开的淫威,被迫退走了。
严父看了一眼儿子,唉声叹气的问,“小开,咱现在怎么办啊?”
严小开摇头,“爸,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家的新房只能盖在这,也必须盖在这!谁都阻止不了,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