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关门的声音,沈星遥和陆傲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然后转头望过去,只能看见一扇被掩盖得不留一丝缝隙的木门,门后面就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们永远无法亲近起来的女儿。
房间里面还萦绕着一股沈星遥身上淡淡的玫瑰牛奶香,陆早早把窗户猛地拉开,头伸到窗外,她感觉自己的鼻腔被这种味道完全充斥包围,甚至身侧还有一股陆傲天身上的冷泉水味道。
陆早早艰涩地咽了好几下嗓子,然后冲去卫生间,克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她感到窒息,窒息于这种味道的强烈和持久。
陆早早吐完,靠坐在马桶旁边,裸露在外的小腿挨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一下轻一下重极其不规律地喘息,她抬起摸了摸自己脖颈边缘的红痕,或许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是那股力气像是仍旧绞在上面。
她甚至在仔仔细细地回想,这种被掐死的窒息感不仅让她感到解脱,而且真的似曾相识,陆早早想,或许在自己还没有记起来的一段人生里面,她真的就是这么死掉的。
陆早早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镜子面前,微微转过头,看着自己脖颈上的印记。
幸好受伤的是她,不是李简安,不然陆早早大概真的会发疯,然后不顾一切地把对方的骨头碾碎,反正她毫无畏惧,也毫不担心,前途好坏也浑不在意了。
巧了,世界上也不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
下午三点多,刚对陆家一家人发完疯不过一小时的陆清婉进入卫生间,洗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澡,然后叫来佣人,异常嫌恶地嘱咐她把那条白裙子扔得越远越好,最好现在就地焚烧,
那条白裙子左下角一块算不上太过明显的污渍就像是陆清婉的眼中钉一样。
洗完澡,陆清婉躺在床上,飞快地打了两通电话,然后又打开微信手指飞快地发消息,做完这一切,她躺在床上进行休息,下午五点多,陆清婉醒来,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时间,然后把睡衣换掉,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下楼的时候发现沈怀瑾也刚好走进客厅,头发湿漉漉的,大概刚从地下室的阔大泳池里面游完泳,水珠在阳光下发出晶莹的光,顺着他额前的细碎刘海往下滴,滴到地板上,蜿蜒一路。
陆清婉嫌弃地扫了他一眼,对此人看不顺眼的程度飙升。
于是准备径直掠过他往外走,沈怀瑾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叫住她,“你要去哪里?干什么?”
陆清婉当然没有跟沈怀瑾报备的义务,也懒得搭理回应他,自顾自地往外面走,但是还没有走出几步,却被沈怀瑾拉住,沈怀瑾笑眯眯地盯着陆清婉的眼睛,“二哥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陆清婉不耐烦地哼出一口气,想要挥开沈怀瑾的手,但奈何并没有挥开。
沈怀瑾凑近陆清婉,这时候倒是好脾气地重复一遍,“我说你要去哪里?干什么?之前不是还说身体不舒服,受到惊吓,要回房间好好休息么,怎么这时候突然就好了,你的恢复能力还真是强悍啊。”
因为挨得太近,沈怀瑾额发上的水珠滴落到陆清婉的胳膊上,沾湿她的灰色上衣,只有一两滴微小的水珠而已,但是陆清婉就像已经无法忍受了似的觉得作呕,她撩起眼皮冷冷地注视着沈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