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见这番话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沈星遥定定地看着她，陆早早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像是在很平静地阐述事实。可是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她自己的一个误判，沈星遥想，她确实已经彻彻底底不再了解自己这个孩子。
她甚至有些希望陆早早语气激烈地说厌恶，说恨，然后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叫过来，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但是并没有，一切想象都没有发生。
陆早早不问缘由，不问经过，只是很淡然地回答他们所有的问题，看着他们的时候像是看着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甚至她自己也像是一个接受程序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在回答问题，所以才不会说谎。
对面冷冰冰的机械生物，有什么撒谎的必要？
沈星遥把头扭到一边，垂下眉眼，有些绝望地想。
“你马上高三了，你想不想要重新搬回来？不过不能住在你原本的那个房间里面，要换一个比较远一些的房间，跟所有人都隔得很远，你愿意吗？”陆傲天问，“还是你已经习惯了住在旁边那栋房子里面，所以想要一直住在那里？”
原来今天叫她过来其实是要说这件事情。
陆早早并没有回答愿意不愿意，想还是不想，没有要拒绝，也没有要同意，只是说，“随便吧。”
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陆傲天问，“什么叫随便？”
“你们决定就好了，决定好了的话我会立马执行的。”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于是陆早早想了想，她确实完全不介意住在哪里，就算现在就要她离开陆家，也可以，都没关系，但是把行李搬运来搬运去似乎确实很麻烦，她的倒还好说。
主要是等等，它的猫笼、猫窝，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具，换到新地方会不会不适应？还有李阿姨，这栋别墅里面那么多分工不同的佣人，李阿姨跟他们打交道会不会不习惯呢？
陆早早这么想了一通之后，终于说，“那还是不搬了吧。”
“再给你点时间考虑清楚，正好今天也全都都在场，你可以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陆早早叹出一口气，还是说，“这就是我考虑之后的结果。”
“为什么？”陆傲天说，“对你而言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是吗？你不是说不恨我们所有人的吗？还是你已经认定一个人住着总是比这里更好？……”
陆傲天似乎还要再问些什么，陆清婉却从沙发上腾地一下站起来，坐在她旁边的陆识卿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想要拉住她的手腕让她暂且安静地坐下，却被陆清婉一把挥开了。
她目光阴冷地看着陆傲天和沈星遥，咬了咬牙，语气也是冷冷的。
“问完没有？还要问多少问题？问出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听着都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