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在彻底揭露我的罪行之前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毕竟你这次回去之后就要被你小姨请教授进行一对一的辅导课了,那对你来说应该才是真正的地狱吧。”
贺风大叫一声我靠,又想起来这是在人来人往的酒店,于是又把音量缩小,冲着谢洄年耳边骂。
“谢洄年你真不是人,竟然提让我这么伤心的事情。”
电梯门咚一声响了,漫长的等待过后,此刻终于没什么人了,两个人近乎同步地进入电梯。
谢洄年不以为然、一脸无所谓地接过贺风的话,“提起让你伤心的事情才能让你十分快速地遗忘前面那件尴尬的事情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如果说贺风刚才还只是有些悲愤交加,眼下就是对谢洄年此人咬牙切齿了。
“感谢?!我感谢你大爷,现在两件事情已经全部深刻、持久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面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谢洄年的语气依旧很淡,几乎没什么波澜地飘出两个字,“去死。”
而后还不忘进行补充,“你没听过中国人经常说的那句古话嘛,死者为大,死了就什么都一了百了了,这样眼下令你尴尬和伤心的事情就通通解决了,你也就不必为此苦恼了。”
“……这位大哥,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目前我的家族史上还没有发现什么非人类的基因,想必我也无法遗传,因此我说的话大概率是非常正统的人类语言。”
“……”
对谢洄年有时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冷幽默压根无法接招。
贺风冷哼一声,心里想要是此刻陆早早在这里我看你会不会讲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屁话,你个毒舌大王。
谢洄年在此刻突然笑了笑,对着贺风有时候也很有些无奈,“行了,别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内心还在阴阳怪气地对我进行腹诽。”
“你小子可千万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
“其实我也没说错,在死亡面前,无论什么事情,或烦心或尴尬或遗憾的一切事宜,本来不也就是小事一件嘛,生死才是大碍,其他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哎呀,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
贺风的但是但到一半就断在了喉咙里面,因为他看见谢洄年的眼神有些恍惚地出神,不知道他在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总之流露出很茫然的一部分。
贺风有些时候分外迟缓,有些时候又出奇得灵敏,他马上意识到这番话谢洄年有一部分是用来劝解他的,但是绝大部分是用来劝慰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