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有一股酱汁的味道，是之前苑柠很喜欢吃的一道菜。
但是这是一道肉菜，所以苑柠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就有些反胃。
不过经过几天的适应，她这会儿倒是没有立刻就想吐，而是看向阿散，神色有些疲倦。
“今晚有素菜吗？清炒的那种。”
“有两道，怎么了？”
阿散有些疑惑，他家小姑娘不是无肉不欢的吗，怎么开始问起素菜来了？
“我……我最近闻到肉的味道就想吐……”
苑柠有些委屈，但是阿散的衣服上还沾着肉酱的味道，让她很是难受。
所以她干脆直接躺了下去，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怎么了？”
阿散皱起眉头，觉得很不对劲。
“没怎么，就是恶心。你跟小杜林先吃吧，我想在等一会儿。”
苑柠的声音裹在被子里，闷闷的，听起来更加委屈了。
“别哭，我去重新做，很快就好。”
阿散听着自家小姑娘闷闷的声音，心里有些慌，赶紧安慰她。
“不要，你们先吃吧。”
苑柠闷声拒绝，阿散还是从她地声音里听出来了哭腔。
他干脆地去附近的餐馆里订了好几种菜，然后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才是又回到了苑柠的身边。
“阿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苑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散越是追问，她就越是觉得委屈，眼泪流的更凶了。
“没什么，你抱抱我嘛~”
苑柠吸吸鼻子，从被子探出头来，伸手跟他要抱抱。
“好。”
阿散紧紧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里满是心疼
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姑娘一定是受委屈了，不然不会这样。
“是谁欺负你了？”
按理说，蒙德的人应该不会欺负她，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两位大舅哥保驾护航。
但是如果不是受了欺负，小姑娘应该也不会这样。
“晚点儿再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苑柠从他怀里出来，眼圈还有点儿红红的。
她脑海里还在想着应该怎么跟自家小娇夫说会更好一些。
她如果直接说是多托雷的话，小娇夫估计会炸的。
“……阿柠，不要瞒着我。”
阿散最怕的就是自家小姑娘不会说实话。
他没有在她身边就已经很难受了，如果小姑娘还说谎的话，他会更难受的。
“我知道了~快走吧，别让小杜林干等着。”
苑柠点点头，站起身来，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腰。
阿散见状，忙把手搭在她的腰间，轻轻帮她按揉着。
“你们终于出来了，苑柠你哭了？是阿散欺负你了吗？”
小杜林看到他们，欢快地飞了两圈。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苑柠红红的眼眶，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有啦，我就是没有睡醒。”
苑柠说着，还揉了揉眼睛，仿佛真的是很困倦的模样。
“那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快点儿休息吧。”
小杜林点点头，相信了苑柠的说辞。
毕竟阿散人那么好，肯定不会欺负苑柠的。
“好，谢谢小杜林~”
苑柠笑着坐下，并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阿散还是立刻把她面前的肉菜统统端走了。
很快，餐馆里的人也送了菜过来，阿散统统都放在了苑柠的面前。
“谢谢宝宝~”
苑柠看着面前的素菜，终于放心大口呼吸了。
天知道，她刚刚憋气憋得有多难受。
“阿散，你为什么只给苑柠吃素菜啊？”
小杜林有些不解，歪头看着两个人。
“我……”
阿散还没有说话，苑柠就抢先解释。
“因为我最近肠胃有些不舒服，闻到肉的味道就难受，不是阿散的问题。”
苑柠赶紧给自家小娇夫正名。
“那你有没有吃药啊？”
小杜林关切地询问她。
根据他的了解，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生病了都是要吃药的。
“我……没有……”
苑柠语塞，但如实回答。
阿散闻言，直接就皱起来了眉头。
大舅哥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小姑娘都这样了还不给她吃药？
于是他决定，明天就找人来给小姑娘看看。
“那个……不用吃药的！”
苑柠赶紧解释。
“我……我这是情有可原，慢慢就好了！”
苑柠可不想吃药。
她现在一想到药，就能感觉到满嘴的苦味。
没办法，谁让白术之前给她吃的药都是很苦的，还美其名曰，良药苦口。
啊呸，他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小癖好！
“怎么回事？”
阿散直觉不对，什么情有可原，肯定都是借口。
但是也足以证明，小姑娘这并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有别的原因。
他记得，在她原本的世界里，有一种病，叫做心理疾病……
因为有人说她喜欢自己就是一种病，当时小姑娘在梦里抱着自己哭了好久。
若不是自己只能通过梦境或者某些媒介跟小姑娘链接，他真的很想让那群家伙尝尝风刃的滋味。
可是当时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哄小姑娘开心。
饶是如此，小姑娘也得病了。
虽然她没有说，但是他看到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类会脆弱到心里也会得病。
而现在，他很怀疑小姑娘是又得病了。
他当时用小姑娘的手机查过，抑郁的情绪的确会影响到食欲。
若非小姑娘这样说，他也许不会想起这些。
于是，他不自觉地握紧了苑柠的手。
都怪自己，竟然会淡忘那么重要的事情！
仔细回想，关于小姑娘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他们两个相处的记忆每一件都很清晰，尽管她只能在梦里看见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刻意去想，他竟然就会淡忘那些记忆。
这件事，他有必要去问问小吉祥草王。
苑柠并不知道阿散心里竟然会想这么多，不过，她回握住了阿散的手，笑着安抚他。
“这件事等饭后再说好吗？我现在不想说……”
“好。”
阿散见她愿意说出原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那个什么度上说了，只要患者愿意倾诉，好起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之前是他忽略了，以后一定不会在让小姑娘生这种病。
“那我们快吃吧，我也想听。”
小杜林也觉得苑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作为朋友，他也想帮忙。
除了阿散之外，他觉得苑柠最亲近了。
“好，我一会儿慢慢告诉你们。”
苑柠点点头，同意了小杜林的提议。
只是她在纠结，要怎么说才能温和一点儿。
她既不想吓到小杜林，也不想让自家小娇夫过于担心。
特别是对方还是小娇夫最痛恨的人……
苑柠心里装着事情，吃起饭来也不香了，饭量也没有阿散离开璃月的时候那么大了。
所以，阿散更觉得自己猜对了，看着自家小姑娘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之色。
苑柠用仙力收拾好桌子之后，就坐在了沙发的一角，这动作落在阿散眼里，直接就成了她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于是阿散就坐在了她的旁边，把她搂进怀里。
而小杜林也是飞到了苑柠的怀里，任由她rua。
实际上，她只是觉得那边靠起来比较舒服而已。
“怎么，还没想好说辞？”
阿散见小姑娘迟迟不肯开口，忍不住催促。
“我……我就是遇到了一个坏人，然后……然后……”
苑柠没有直接说名字，只是说了事情的大概。
“然后什么？”
小杜林忍不住追问。
“然后……我……杀了他……”
苑柠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万幸的是，她已经有些免疫了，最起码没有吐出来。
阿散刚想说杀就杀了，有什么要紧。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小姑娘不会是这种反应。
他知道，小姑娘接受不了杀人，但是她之前不是也杀过多托雷的分身吗？
阿散一想到多托雷，放在苑柠腰间的手瞬间收紧。
“是多托雷？”
“……”
苑柠没想到阿散竟然一下就猜到了，瞬间哽住。
阿散看苑柠这副模样，瞬间就明白了，心里的杀意更重。
自己还没有找他算账，他竟然就盯上了自家小姑娘……
“多托雷？那是谁啊？你们好像很讨厌他。”
小杜林看看苑柠，又看看阿散，不由得问出来。
“一个很坏很坏的家伙。”
苑柠想起他的模样，就有些难受。
阿散这会儿心里很是暴虐，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多托雷大卸八块。
“既然他已经被苑柠你杀掉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还是不开心啊？”
小杜林很好奇，既然坏人死掉了，应该开心才对啊。
“因为……那个只是他的分身……”
苑柠叹了口气，有些挫败。
这次确实是她轻敌了。
那个家伙可是活了五百多年呢，一肚子心眼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掉，哪怕那只是个分身……
“分、分身？！”
小杜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好奇。
只是他看两个人都对这个人很忌惮，不是很想提起来的模样，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