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心里嗤笑一声，他刚才在期待些什么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知道了他做过的事情之后，还敢如此坚定地说喜欢他啊。
关于他那段被修正了的罪恶，这个小姑娘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可他似乎忘了，从一开始，苑柠就是叫他阿散，而非阿帽。
“你要赶我走吗？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来到提瓦特，来到须弥，然后找到了你……”
苑柠意识到阿散似乎是要离开，赶紧抓住了他的衣摆。
“放手。”
阿散不想跟她多说什么了。
这样纯粹的人，不该跟他有任何交集，更不该随他深陷淤泥里。
“我不！在我们璃月，你撩了我就是要对我负责的！”
苑柠直接耍起了无赖。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娇夫一开始对她的态度那么好，可是现在既然要赶她走，那就是不可能的啦！
“负责？”
阿散轻笑一声，蹲下来，跟苑柠再次面对面。
“难道你还指望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会对你负责？”
“你才不是恶贯满盈的人！”
苑柠不想听他这么说自己，有些生气地瞪着他。
“不是？呵……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吗？”
阿散的目光更冷了。
他觉得，或许是这个小姑娘只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一些喜欢的点，而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好的地方吧。
苑柠看他这个样子，心疼极了，再一次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跑路了。
“我知道，阿散，我都知道。无论是曾经的雷电国崩、倾奇者、散兵，还是现在的流浪者，我都知道！”
阿散微微一愣，世界树已经删去了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难道，小姑娘真的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吗？
是特意为他而来的吗？
“可是，那些一切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错啊，明明，你也是被别人算计的。”
苑柠感受到他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然后缓缓从他怀里退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继续说下去。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和对与错。若是我经历了跟你一样的事情，恐怕会比你更疯狂。”
“阿散，在我眼里，对也是你，错也是你，无论怎样，我都喜欢你……”
“……”
阿散感觉，自己胸膛里似乎有什么在怦怦跳。
这……就是心跳的感觉吗？
可是，他明明没有心的……
“哼……是我理解错了，对不起。”
阿散别扭地撇开头，跟苑柠道歉。
他还以为，小姑娘并不了解那段过往，甚至要赶她走……
不过，自己已经给过她机会了，这可是她自己要留下的……
“没关系~我才不会怪阿散散呢~”
苑柠见他态度缓和，于是又得寸进尺，换到阿散扭过头地那一面，再次跟他对视。
“那这下，你总不会要赶我走了吧？”
对上苑柠水灵灵的大眼睛，阿散心里建立起来的防备立刻烟消云散。
“呵……幼稚。”
他站起身来，准备带小姑娘回须弥城。
“阿散散~我腿麻，起不来了啦~”
苑柠见他站起来，没打算管自己，立刻撒娇。
“……手给我。”
阿散一向抵抗不了她的撒娇，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