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养老院也许会成为最后的归宿。”肖主任接着说,“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一步的时候,首要关注的是易大爷能否抢救成功。稍后你去一趟轧钢厂职工医院,询问一下他的最新情况,老太太此刻肯定焦急万分,急于得知他的病情进展。”
“好的。”那人应允下来,两人边走边深入探讨此事。
此时,易中海仍在轧钢厂职工医院的抢救室中,医生们进进出出,已经忙碌了好一阵子。易大妈多次询问易中海的状况,得到的答复始终是正在输氧、仍在抢救阶段,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而在轧钢厂车间内,秦风和其他工人们一如既往地工作着,并未因为易师傅这位大师傅的缺席而影响正常生产秩序。
接近工作收尾的时刻,一位未曾谋面的青年男子找上了秦风。来者自称为陈铿锵,设备厂的一名驾驶员,他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李师傅您好,我是受我们周厂长委派,特地过来接您的。”
秦风即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是昨日会面的周厂长所派遣的司机,前来接他前往设备厂修理那批军用器械。
“是现在就接我去你们厂吗?”秦风询问道。
陈铿锵肯定地回应:“没错,李师傅,如果您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您过去。”
秦风表达了他的顾虑:“我不习惯在外留宿,只想住在自家四合院里,能否白天去你们厂里处理事务,晚上再回家?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如此安排。”
确实,他对长期离家在外并不适应。
设备厂内堆积着众多亟待维修的老旧机器,工程量巨大,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短则一周,长则半月甚至一个月之久!
幸而,设备厂与他居住的四合院相距不远,若有专车接送,往来十分便利。
“当然没问题。”陈铿锵毫不犹豫地答应,“周厂长已经说了,一切以您方便为准,您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做。”
秦风听后表示同意:“那就这样定下来,明天我会提前准备好。”
商定之后,陈铿锵便告辞离开。而秦风也迅速整理好物品,下班返回家中。刚踏入院落,众人正热议易中海生病之事。“风,下班回来了?”有人招呼。
“是的,下班了。”秦风点头回应。
“你知道吗?一大爷病得不轻呢。”那人言道。“他病重到那个程度?不至于吧?”
此言一出,秦风心头微微一震。
难以想象,不久前还在大院中趾高气扬、对自己颐指气使、口出恶言的一大爷,竟突然病危?
仅仅是因为自己教训了他一下,他就承受不住,生命垂危?
这未免太过脆弱不堪了吧!
“千真万确。”那人严肃地点头确认,“上午和下午都有邻居去看望了一大爷,他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抢救,整整一天都在抢救室里,目前还未脱离危险期,医生说他的呼吸状况依然非常困难,只能依靠氧气维持生命体征!”
秦风平静地分析道:“只要人还没断气,就说明还有希望。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医生自然会明说。既然还在抢救中,那就意味着生机尚存。”
他心中明白,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易中海,这个四合院内众人公认的恶霸,除了聋老太,无人能与之匹敌。尽管他内心深处期待着这一幕的发生——假如易中海离世,老太太无疑将陷入绝境。一旦失去了他的庇护,在这四合院里,她将无法生存,更不用说此刻她身患重病,中风在床,正是急需人照料的时候。
然而,若让他就此轻易死去,似乎又显得过于便宜了他。若是他瘫痪在床,受尽煎熬,那才真叫大快人心!
“谁知道呢?”一人说道,“医生诊断得相当严重,我猜恐怕凶多吉少,一大爷这次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你们说万一一大爷有个三长两短,那老太太可怎么办?难道要靠一大妈来照顾吗?”旁边有人插话询问。
“如果一大爷真的遭遇不幸,那老太太就彻底没人照顾了。傻柱进了监狱,依靠一大妈?哼,一大妈之所以对老太太好,还不是因为一大爷养着她。一大爷一走,只怕一切都会改变!”
“没错,我也认为一大妈不会接手的。到那时老太太真是进退维谷,没人照顾她的日子,她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这个问题无需我们操心,街道办事处会妥善处理的。毕竟她是五保户,若无人为她养老送终,上级部门自会解决。我想,也许就像隔壁六婶那样,会被送到养老院去。”
“把老太太送去养老院?那种地方哪是人待的,简直就是折磨!何况老太太向来讲究,又有那么个脾气,如何受得了那样的生活?”
“受不了又能怎样?谁还能来照顾她呢?到时候,就算她不愿去,也得去。到了那里,孤苦无依,只能孤独地度过余生。如此看来,老太太的命运真是令人同情!”
面对这样的讨论,秦风并未参与其中,很快便回到了后院自己的家中,准备制作美食,享受佳肴。
饭菜上桌,他在大饱口福之际。中院贾家的秦淮茹却是一脸愁容,易中海生病的事情她早已知晓。而她心中明白,无论易中海是否会发生意外,聋老太最终很可能被送往养老院。
因为她深知易中海照顾老太太并非出于无私,而是借老太太在院内的威望作为自己的靠山。倘若老太太倒下,失去威信,无法再扶持他,他又怎会继续对她施以恩惠?
尤其是现在老太太已中风在床,以后的照料工作只会愈发艰难。他能够像孝子般照顾她多久?或许没过多久就会放弃吧?
那时,若非将老太太送往养老院,又有谁能为这样一个失去价值、身残体弱的老太太养老送终呢?
因此,孤独终老,凄凉收场,这是老太太注定的结局!
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病症,去医院一趟便能轻松解决。然而未曾预料的是,对方一踏入医院,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情况危殆,生死未卜。时间已近一天,他仍在抢救室中挣扎,生命之火摇曳不定。此刻,她心中满是煎熬。
在这座大院里,对她们孤儿寡母伸出援手最多的除了何雨柱之外,就数易中海大爷了。尽管易中海的援助不如何雨柱那般丰厚,却也屡次解了她们家的燃眉之急。他会时不时地送来粮食,甚至在深夜时分,悄然递上白面和棒子面,这份温情如同冬日暖阳一般。
如今让她感到崩溃的是,何雨柱突然遭遇横祸,锒铛入狱;而紧接着,易中海大爷也病倒了,其病情严重,生死难料。
“易中海大爷说病就病,真是病发如山倒!”贾张氏不禁感慨万分。
“他是给气病的。”秦淮茹回应道。
“竟然有人能把一大爷气出病来?是谁啊?”贾张氏惊讶不已。
秦淮茹答道:“除了秦风,还能有谁呢?”
昨日秦风与易中海发生的冲突,她自然知情。当时车间保卫科调解此事的时候,她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
她也能肯定,易中海脸上那一记巴掌便是出自秦风之手,尽管他无法提供确凿证据证明这一点。
被打后反遭诽谤控诉,易中海既怒且惧,心绪激荡,气血翻涌攻心,终致疾病突发。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病竟会如此凶险!
“就算秦风把老太太和傻柱送进了监狱,让一大爷恨得牙痒痒,也不至于立刻气到病重,命悬一线吧?”贾张氏言语中充满困惑。
“大家都在传一大爷病危,不知他能否挺过来。”秦淮茹内心悲凉,“如果他真的走了,我们只怕要过上喝西北风的日子了!”
傻柱不在了,原本还有一大爷作为最后的依靠,只要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向他求助总能得到些许帮助——不论是粮食还是钱,他都曾慷慨解囊。一旦他病逝离去,他们就将失去所有依托。
真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恐怕只能以西北风充饥了。想到这里,秦淮茹不禁紧锁眉头,愁云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