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巧言舌辩。”
少女目光平淡,丝毫未被他的言辞激怒,反而饶有兴致道:“用心滋养花卉,与花共同生长,自是令人心生欢愉。”
她对于苏橙所言倒是不置可否,只是下一秒她突然话音一转:“然而,这和你取来生命之水乃是两码事,岂可混淆?”
她话音刚落,一股气场陡然从少女体内散逸开来,席卷四周空间,将苏橙包围其中,令其呼吸困难。
“反正我要不来生命之水。”
苏橙面色苍白,依旧不虚。
“你还挺倔。”
少女淡淡说道,旋即话锋一转:“若你真有心,当日也不会毫无脑筋去摘花,以至于落得这两端不讨好的下场。”
“今日,我就是报昨天受辱之愤!”
苏橙梗着脖子,不服输地顶撞道。
昨天这女的强制他取来生命之水,压根不听他解释,直接就把他叉了出去。差点没把他活活憋屈死,简直欺人太甚。
今日霸道还之,理所当然!
“你这小家伙,倒是记仇。”
少女嗤笑一声,旋即话锋一转:“可既未完成任务,又出言顶撞,也合该吃点苦头冷静冷静。”
她话音落下,两名执事齐齐迈步,一左一右将苏橙团团围住。
“带走。”
“是。”
“等等!”
苏橙连忙喊道。
可惜没有任何卵用,执事们一左一右,伸出双臂扣住苏橙肩膀,将其提至半空。
“你这算什么本事。”
苏橙两只脚在半空中欢快乱蹬,竭尽全力挣脱束缚,可惜根本不管用,他拼命扭头盯着少女:“有种单挑啊!”
闻言,少女举起手示意。
执事松开苏橙,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
“单挑?”
少女好笑摇头,旋即漫步朝苏橙逼近,一边走一边说道:“单挑是何物?”
虽说,苏橙不愿意欺负弱女子,但如今之际也顾不得许多,他硬着头皮说道:“江湖规矩一对一,你要是打赢我,我才会对你心悦诚服,否则就算死我也不会屈服的!”
说到这,他撸起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姿态,显然是要跟少女斗武决胜。
虽然和女的单挑有失他男子汉的气概,但总比被人叉去莫名奇妙的地方好。
下一秒她就笑了,笑容中蕴含讥讽之意,像是在嘲笑他的幼稚,随后道:“为何你会觉得我会做出此等鲁莽荒谬之举?”
她抬起手臂,食指勾了勾,淡然道:“不过,你若是能近我身,就当你胜。”
见状,苏橙心里一阵紧张,暗道这女人莫非有三头六臂不成,如此自信?
他迟疑片刻,最终壮着胆子冲上去,经过他深思熟虑,他打算挟持这名少女,然后威胁在场的黑衣人,最后离开花园!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他靠近的刹那,少女忽然侧身,而他扑了个空,整个人摔在椅子上!
闷响声中。
苏橙脑袋磕着椅子,瞬间蒙了!
发生了什么?
这人会瞬间移动不成?
不过,这女的身上好香啊。
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等等,现在是关注这个时候吗?
他转动眼球,只见少女居高临下俯瞰着他,嘴角微翘露出浅浅笑容,说道:“你可心服口服?”
苏橙呆滞望着她:“你是干嘛的?”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种花人。”
少女松开了他,拍拍手掌,慢悠悠坐回沙发上,语调清冷:“看来,还不够?”
“够了。”
苏橙艰难站起身来,满脸屈辱和愤恨,他低下头颅,没有争论或者抵抗的念头,颓废地垂下头,叹息道:“我无话可说。”
最终,他指挥两名黑衣执事,喊道:“取纸笔,我要写一份证明。表示是我自己愿赌服输,更不会有人追究责任。”
“你这人倒是有趣。”
少女缓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居然认为有人胆敢找我麻烦?”
苏橙默不作声,静待纸墨。
黑衣执事依次递给他笔、砚台、宣纸、印泥等物品。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依靠背景权势作威作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畏惧权贵地位。”
苏橙拿着毛笔,神情郑重且专注。
“听你语气,似乎有我惹不起的背景?”少女轻抿茶水,好奇地问道:“不知是何方大族,又或者哪国王室?又或者…世家豪门?”
苏橙抬起头来,深深凝视着少女。
片刻过去,他收回目光,低下头去继续书写,依旧不准备说出自己的身份。
“没有。”
他沉声回答。
“你说出,如若我识之,自可放你离去。”少女淡淡补充道。
苏橙握笔的手稍微停顿,却是再度落笔,一笔一画落笔书写,字迹潦草而丑陋。
毛笔他不太经常使用。
“故作玄虚。”
少女冷哼一声。
苏橙不予理睬,继续埋首书写。
片刻过去。
他将自己愿赌服输的依据画押,而后将笔搁在桌案,抬眸说道:“这足够了吧?”
少女依旧是毫无任何感情波澜。
她只是轻描淡写扫了一眼:“不堪入目。”
苏橙嘴角抽搐两下,他反驳道:“我可没有让你评价书法,这是我证明。”
“我何时要求你写这些内容?”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事般:“无非是你自作多情罢了。你这证明在我看来毫无意义,不如撕碎。”
她素手翻飞,薄纸化成碎片飘散。
“既如此,我没什么好说。”
苏橙深吸一口气,压抑羞恼,对方这高傲态度令他几度想要吐露自己的身份。
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刚刚话都说满,他不会依靠任何背景。
“来人,将其带出去。”
少女挥一挥手,吩咐道。
两名执事领命前往。
苏橙被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拖向外面,但此刻他没有再挣扎,心中只有悲凉和苦涩,还有深深的无力感,犹如劳大肘不开舱门一般无力,甚至于现在隐约产生了一丝解脱。
忽然,一道声音传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