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裕点点头。
有自己作为前车之鉴，多数教派相信乡野有明珠。
这些年，他们相当热衷于收徒，并且将范围扩大。
汪思退还是很有一些头脑的，他广撒网，遍地捞鱼，收一些弟子进行基本的教导，然后进行分类，最天才的卖给上教，或者一些大教派。
次一等就收徒，教一些本事之后，告诉他们修行艰辛，以其天资前路无望。
让他们放弃修行，像叶裕曾在盛京看到的耍猴人那样工作，为他积攒不朽之蕴。
而那些弟子不需修行资源，单纯凡俗享受也花不了多少。
当然，大一些的城镇，都是有主的，占据的教派在其中有着规划，多久，什么位置，进行一次表演。
他的这些弟子，只能往更偏僻，人更少一点的地方走，表演流程也需要一些改变。
他还得跟许多同样有进步想法的同行竞争。
只能说赚点辛苦钱。
几颗棋子落下，叶裕微微摇头。
跟当年一心想赢的巡天司前司主不同，现在的汪思退，想的是如何不着痕迹的输。
但棋力不足，他自己心里也没点数。
下的一团乱麻，还在这沾沾自喜。
于是，一盘棋没下完，叶裕便赶人了。
当然，表面上是跟他说，既然他有这个意思，便去找万三十吧，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挥手间，本准备将棋子棋盘重新化作云气，他却突然停住，心有所感。
他唤出明昼敲响，钟身散出玄音。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过去。
借助自己，汪思退，还有眼前棋盘。
这三个概念集合，飞速在时光中往前追寻。
记忆中的一切都在眼前重现，历历在目。
还未追溯到当初与汪思退下棋之时，他便停下了动作。
他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在动手尝试修复天地之伤，那是在进行功劫。
那个自己停下动作，站了起来，转头。
好似穿越了时光，在和现在的自己对视。
叶裕微微一笑，短暂的信息穿越时光长河，将河面微微掀起波澜。
过去的自己好似领悟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继续进行天地的修补工作，不过，这次的动作变得轻车熟路。
继续将目光延伸，沿途风景若走马观花般跳过，叶裕看到了当初和自己下棋时的汪思退。
他的口中，正在说着貌似很有用的大道理，而心中，却在全力计算眼前棋局的解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使用盘外招尽量让当时的叶裕分心，好胜心极强的汪思退，跨越时间，让数十年之后的叶裕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