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要死要活的样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记住,唯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林姝郑重地道。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普通荷包,递给小橙子道。
“这是你一路上应得的报酬,拿着防身用,别大手大脚几天就给花没了。
也别被人给骗了,小笨蛋。”
又拿出一荷包,对钱多多道。
“别忘了,你写下的欠条,必须一个铜板不少的还了。”
“是,记住小石头的话了。”
钱多多喜滋滋地接过荷包,一小袋银子约三十两。
虽不多,但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往里瞅时,恍然看到两张银票。
钱多多激动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还是小石头对他最好,暗地里给银票用。
下次,他要表现得更好才行。
吴春桃因明确了身份,心情愉悦至极,走路都轻飘飘的。
她昂着下巴,眼里满是得意与骄傲。
她相信跟着表哥走,很快就可以找到爹爹。
三人抱着各自的秘密,心事重重地回屋收拾行李。
吴春桃不放心钱多多,终是背着包袱敲响房门。
“多多哥,你真的要去北方吗!
不想去找你的亲人了吗!”
咱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春桃别哭,我陪小橙子找到家人,就去南方找你们。
亲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也许早将我忘到耳后了吧!”钱多多有些怅然地道。
他想抛洒热血,想上阵杀敌,以建功立业来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与镇国侯搭上关系,至少要少奋斗十年。
何乐而不为!
钱多多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对去北方,也没那么怕了。
…
林姝将这段时间置办的衣服和鞋袜,只留两身换洗在外面,其他的都收进空间。
用药水抹遍全身肌肤,白嫩立马变成了蜡黄。
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她得了一场急病。
离得远远的,生怕惹病上身。
行李用油毡布裹好放进车厢,吃饭用的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引火柴和木柴一样不能少。
宽阔的车厢内,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
明知小橙子要去北方,林姝不再做任何挽留。
有些人有些事儿,总要自己亲身经历了。
才会明白是对,是错。
她让林宏义给两人备好干粮、水囊、常用药、退热药、外伤药,附赠一把短刀防身。
只要不丢失这两包袱的东西,加上给他们的银两。
想来不会受太多苦,即使是屎他们也得咽下去。
…
丰济县,北城门口。
林姝坐在牛车上,看着两个着旧棉衣的少年,没入离城的人流。
约一柱香后,林姝和林宏义驾着两辆牛车离开。
背道而驰的两支小队,回头时已看不到对方的背影。
北上之路的凶险,是两个少年完全想象不到的。
百姓流离失所,土匪、北蛮子横行。
在这片土地上,代表着秩序的唯有暴力。
大雪融化后,陆续唤醒沉睡的大地。
土地大量荒芜,辛勤的劳动者早已不知去向。
野草顽固地钻出地面,被奔腾的马儿踩断,夭折。
…
‘轰轰轰~’
‘驾驾驾~’
两队土匪高举着长刀,冲向对方。
身后卷起阵阵浓烟,全都将对面的人当成下饭菜。
凶残的杀戮,并没因人头的减少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