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到卖我的钱后该不会连夜搬家跑路了吧?
每个屋子的门也挂着铁锁,我面对这种情况,终于感到无措,但更多的是想笑,气笑了。
站在院子里,我突然感到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
看向那只手腕,月光下,真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皮肤里钻动。
我用另一只手一捏,那东西立马滑走了,我冷汗都要下来了,什么东西。
同时我闻到空气里飘来一股异香。
那香味芳芬馥郁,哪里来的,我不安地到处闻了闻,最后发现好像是我自身散发出来的。
就在我不知道该选择相信科学还是神学时,村子里无端起雾了。
忽然有什么冰凉冷腻的东西,缓缓爬过我的脚背。
低头一看,是蛇,不知何时,院子里爬满了一地的蛇,它们一条条竖起上半身,朝向我,嘶嘶地吐出蛇信。
毛骨悚然。
我已经被蛇包围了,这么多蛇是从哪里来的啊。
一时间大雾四起,我浑身冷汗,站在蛇堆里一动不敢动。
想起来季丛给我一包驱蛇的雄黄粉,我赶紧掏出来抓了一把,颤抖着手撒向地上的蛇。
蛇一触到雄黄粉,纷纷向后散去,虽然离远了,但是仍旧不肯退。
我一路撒一路退,退到土墙根,然后爬上去翻过墙,见我要跑,院子里的蛇终于躁动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体会过被蛇追的滋味,蛇虽然没脚,但爬的老快了。
雄黄粉很快撒光了,我跑去敲响一户邻居的门,试图求救!但这个点人都睡了,没有人给我开门。
寂静的大雾里,猛然响起渗人的唢呐声,紧接着锣鼓喧天,像极了有人结婚。
可大晚上的哪有人结婚,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敲锣打鼓结婚。
唢呐一响,追我的蛇群瞬间退散了,可是我的脚突然被钉在原地一样,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浓雾里的东西朝我走近。
浓雾里,一支穿红衣服吹唢呐敲着锣鼓的队伍逐渐清晰,队伍后,显现出一条大蛇的影子。
蛇影越来越近,黑色的高头大马从浓雾中走出,马背上,坐了一个身穿古代宽袖长袍的男人,他手中握着一柄红色纸伞,纸伞半遮,加上浓雾,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夫人,我来接你成亲了。”
我终于相信季丛说的都是真的了。
一顶大红喜轿在我面前停放,长得跟纸人似的喜婆撩开轿帘,尖细着嗓音道。
“夫人有请!”
喜轿内黑咕隆咚,仿若一张怪物张开的大嘴。
我不想坐进去,我不想被一条蛇当做玩物。
手腕的红绳忽的一热,然后我的身体就能动了。
我没时间多想,拔腿往回跑,那支接亲的队伍离我越来越远,逐渐被浓郁的大雾重新隐去。
惊慌失措中,我躲到村后玉米杆堆成的垛里,怕得浑身发抖。
怎么办。
忽的,听见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躲到这里了。”
手腕被扣住,我猛地被拉起来,撞入一个幽香满满的怀抱。
我看见了一张和季丛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又完全不一样,季丛病弱温柔,像破碎的月光,而这个男人的气息充满十足的攻击性与侵略感。
他一只大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
“果然是千年难遇的狐女,十八岁后媚骨天成,拥有倾城祸世之姿。”
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只是瞧了几眼我的脸,扣着我的下巴就朝我亲下。
气息冰冷,但是唇瓣柔软,唇齿间带着一股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