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就把皮球踢到自己这里。
可是自己真不觉得这幅字有多重要,虽然自己也很喜欢,但也没到这种惊动五老的地步,于是,只好摸摸鼻子,轻声道:
“也就是裂了个口子,拿胶带粘一下就行了,真没必要兴师动众,还惊动了您五位老前辈……”
“放屁,臭不可闻!”
脾气暴躁的孔约打断了李云的话,然后指着那中年人道:“你叫孙宜维是吧,我听你老师提起过你,说你将来的成就会高于他,今天,就让你来修复,拿出你浑身的本事,能修多细就修多细。就跟你修理文物一样,这件作品,在我们文学界,不亚于古董在你们古董界。知道吗?”
中年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郑重答应下来,然后让人将作品拿到修复室内,最后关上了大门,将所有人都隔在了外边。
一件东西毁坏容易,修复极难,别看只是一道裂口,如果修复如初那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还不是文物,如果是文物,修旧如旧的情况下,论月完成都算是艺高手快的高人了。
为了不打扰孙宜维的修复工作,杨怀古示意众人离开这里,齐为民路过依然跪在地上的吴磊时,冷哼一声道:“起来吧,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跟着众人离开。
众人边走边聊,当得知李云是因为老将军的原因,一时钦佩和惋惜,这才写了这么一首作品后,杨怀古这才叹息道:
“这个叫吴跃民的老将军我见过他,只不过我们一个从文一个从军。并没有多少交集,他在军中的地位颇高,这么多年,出于政治要求,并没有频繁出现在镜头前。没想到,这次出现居然是永别。”
说到这,杨怀古回过头,看着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李云轻声问道:
“你知道你的这幅作品代表着什么吗?”
李云听吴磊说过,但他始终觉得事情不大。众人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当着杨怀古的面却不能这么说。只好轻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单从文学角度来讲,这阙词用词精辟,大气磅礴,还有遗憾和放下等几种内在含意。字体新颖,独成一派,放在以前,这就是可以开宗立派的大师。这份作品放到古代,投卷于达官贵人门下,东华门下唱名不在话下。
从现实角度来讲,你这一阙词,可以说是对吴老将军一生的总结与肯定,老将军哪怕是走了,就凭这阙词也足以让后世百姓记在心里,知道有这么一个军人,为华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同样,放到古代,哪个将军要是得了这阙词,就如同得了丹书铁券一般。都得供奉起来。
放到现在,你这阙词一出,以寒蝉国,大和国为首的文化小偷恐怕要沸反盈天了,正面的,反面的都要来了。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里,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再一个,老将军的下属,也不会看着你被欺负。”
说到这,杨怀古突然停下脚步,正在低头聆听的李云冷不防之下,差点撞到杨怀古。
杨怀古却伸出手,重重地拍在李云的肩膀上,郑重地说道:
“小子,我们年纪大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不可骄傲自满,同时,也要学好,别忘了你是华夏人,你的祖祖辈辈都是华夏人。”
说完,转身离开,于是,一个个老人走过李云身边时,都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云突然间觉得肩膀好沉,好像有一副担子压在了他的肩上。只是,他不明白,压担子就压担子,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杨老先生强调让他学好是什么意思,怕自己行差踏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