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涣离去后,长孙无忌看着池塘久久无语。
良久,长孙无忌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自己之所以选择冲儿,不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太子和魏王那种局面吗。可是没想到,涣儿如今在李恪手下深得重用。而且,实际上涣儿才是真的适合当长孙家的家主。
相比起涣儿,冲儿空有才干却没什么手段。这样的人当家主,能够勉强维持住家族就不错。
而且,涣儿刚才的话还有个话外音,那就是阿耶你都没有支持李承乾,你还好意思想维护嫡长子继承制?
长叹了一声,长孙无忌略带着点落寞坐了下来,自己不支持李承乾,难道是真做错了?罢了,这条路已经回不了头了,毕竟,自己已经是支持晋王了。而且,太子和魏王两败俱伤,都没有登基的希望了。
歇息了一天后,李恪来到了晋王府。
李治听说李恪在外面请见,小脸顿时苍白。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治从小就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在恪王兄面前无所遁形!
好不容易将内心的恐惧压下去,李治在自己的脸色缓缓恢复后,才语带着点颤抖道:“快请进来。”
李恪面无表情地进了晋王府,面无表情地来到了大厅,和李治见礼后,李恪面无表情地坐下。
李治一颗心蹦的极欢,脑子也有点混乱起来。因为,李恪的那双眼睛的压迫力实在太轻了。让李治不禁想到李佑临死时,阿耶让所有兄弟去拜别,自己和李佑见面,李佑只说了一句话:别忤逆恪王兄。
“张亮是怎么死得,稚奴你知道吗?”李恪面无表情地问道。
“知道,是谋反死的。”李治压下脑海里的混乱开口答道。
“知道就好。”李恪突然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听说大兄那晚还派人攻打了稚奴你的晋王府,稚奴你没受什么惊吧?”
“没有没有。”李治赶紧摇头,略带着点委屈,“弟就是不知道,大兄为什么要来打我?”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李恪的笑容很温和,但在李治的眼里,却仿佛要将自己劈开了一样!
“稚奴,希望你没有瞒着兄长,做一些不该做也不能做的事!”说完这句话,李恪起身,掸了掸衣衫就走了。
李治则是有点呆若木鸡,大气也不敢出。
在李恪的背影消失后,李治猛地瘫坐在椅子上,汗如雨下。难怪、难怪五兄听到恪王兄的声音就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念头。这么多年没怎么见恪王兄了,恪王兄的对自己的威势,竟然比阿耶还强!
李治苦笑了一下,也是,恪王兄,那可是真正的长兄如父啊!问那些皇子公主,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看到恪王兄不是变成鹌鹑。敢在恪王兄面前自在的,恐怕只有长乐阿姊和晋阳妹妹了吧。尤其是晋阳妹妹,恪王兄那是当亲妹妹在宠啊。
站起身,李治才发现,自己的内衫竟然已经汗透了!
走出晋王府后,李恪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了。看来,大兄已经知道稚奴都做了什么了,不然也不会派人攻打晋王府。就是不知道,稚奴到底做了多少事?
可惜,自己在长安的人手还是不足,目前也就是盯着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没法子,李世民的本事李恪还是很清楚的,可不敢在长安放太多的眼线。
李恪敢打赌,李承乾蓄养死士自己那老爹绝对知道,就是不知道老爹知不知道青雀蓄养死士了。另外,稚奴恐怕也蓄养了不少死士。
又是歇了一天,李恪被单独召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