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苏瑾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齐心霁也是煅胚武者,怎么着都该醒了。
平儿姑娘戴着狐狸帽子,穿着狐狸裘袍,毛茸茸模样。
在师父怀里的感觉,又温暖,又柔软。
经过短暂迷茫之后,平儿姑娘很快便想起,自己刚刚又输给苏瑾了,而且输的毫无反抗之力。
“苏瑾……他已经是铭魂武者了……”
也只有铭魂武者,才能将她这般轻易的击败。
平儿姑娘继续装晕,没半点想要醒来的意思……
因为……丢人啊……
当着九宗这么多人之面,说要单挑的是她,最后如闹剧一般被打晕的,也是她。
现在的平儿姑娘,心中唯一还觉侥幸的便是,还好自己当时没说什么类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之类的中二胡话。
否则,她就真要考虑一直假装昏迷,一直昏迷到九宗会盟结束了……
……
而此刻,厉啸天边自观战,也边自听完了冉辛以气感秘术加持过的密语,沉吟半晌。
再看向那已然虚弱,却如猛虎,又似孤狼,豪情约战的少年,一言不发。
一时只觉,苏瑾若是邪刀宗弟子,习的若是刀,那该是何等契合?!
也还好他不是邪刀宗弟子,否则,当真白费了这等天赋!耳濡目染下,更会遭心魔侵蚀!
“这般良才,或许也只有于孱弱之时宁死不屈,又最终得以突破的叶宗主,才培养的出吧?!
叶老宗主,当真神人也!无论实力,眼光,亦或是培养人才的手段!”
如是思忖着,又看了看身旁冉辛一眼,不动声色点点头。
此处不是闲聊之地。
而之前冉辛与苏瑾一战,厉啸天等人虽在观战,对于其中细节却并无太多知晓。
若自家长老所说之事没有夸大,那苏瑾真有这等本事的话。
修罗宗,就还真值得邪刀宗认真考虑投靠之事了。
起了这念头,厉啸天对苏瑾的邀战,便是理也不理了。
往后可能是一家人了,这架就还是别打了,伤和气!
而应嫣旖,此刻也显出怒意,看向身边另一位铭魂长老。
这长老生的五大三粗,满脸络腮,面相豪迈,迎上自家圣女的目光,却是显出为难表情。
他不想打啊……
那姓苏的少年,仿佛跟妖兽有仇似的,是真下死手,一个不留。
这长老可没纪长玲富,他就一只黄阶妖兽,其余三只本命灵兽也只有甲阶,可伤不起。
应嫣旖见得宗内仅剩的一名长老这般模样,便也装出愤怒又无奈样子。
心中却自冷笑:“全宗上下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说的还真贴切。”
便将目光,移向耿心灭,依旧温柔,带着无奈。
那意思是,古妖宗可没得人派了,如今我宗长老们都这般软弱,可不就是你们血刃宗所致么……
邪刀宗也装着傻,不愿意派人了。
而演武场上,苏瑾依旧在问:“血刃、古妖、邪刀三宗铭魂长老,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刻,呼啸的风,依旧是北境的风。
漫天的雪,也依旧是北境的雪。
横刀岭依旧苍茫。
可在场观战的修罗宗弟子们,却觉恍然!
沉寂了整整五百年的修罗宗,孱弱了整整五百年的修罗宗,今日出了个苏教习。
一人一槊,敌两人,败二宗,何等英雄!
虽已力竭,犹自邀战,竟令得三宗沉默,无人敢应!
这,又是何等气概!
一场华丽的胜战,是足以重建军心的,而修罗宗作为东道主,其内弟子亦将通过此届九宗会盟,重拾信心,深刻了解到自家宗门的强大。
军心便已可用!
邪刀、古妖都认输了,也不派人了。
压力来到血刃宗身上。
可现在尴尬的是,苏瑾都连战两场了,那模样也虚弱的厉害。
血刃宗接下来应不应战,都讨不得好。
应战之后,是输是赢,也都占不得便宜。
“我怎么感觉自己着了那小子的套了?”耿心灭有些恼火。
亦在此刻,演武场上,一道厚重声音响起,带着叹息。
“苏小友,老夫前来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