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推辞了几下,然后才欢欢喜喜揣到身上,钱虽然少,但吃一顿早食够了。
送走了她,赵家就讨论起这件事,赵大郎和赵二郎都没听说过云家,更别说赵老大。
倒是晴姐清楚一些,“我在县里卖东西的时候,有几个舍得花钱的客人,其中有一个云大娘。”
“家里小辈教养随大人。”吴氏问,“那云大娘说话做事如何?”
“说话爽利,出手大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店里来往的客人多,晴姐想了半天,才道:“看着挺好的。”
吴氏想了想,“今年的雪停的早,也不知道老三老四啥时候进城,到时大郎去打听一下,问问街坊邻里,多问几户人家,好坏便都知道了。”
赵大郎应下。
这事还远的很,众人说一阵,也就放到脑后,吴氏看着空旷的屋子问,“六郎几个呢?怎么不见人。”
赵老头终于能插上话了,“跟老四去河里钓鱼了。”
“这大冷天,去外边钓啥鱼,若要吃鱼,镇上就有卖。”
“老四觉得好玩,把几个孩子都带过去了。这个没正形的”
赵老四去年养了一身膘,今年就不乐意再躺了,思来想去,索性从老丈人家里拿了几根鱼竿,寻了个好地方搭个棚子,躲在里面钓鱼,鱼是没钓到,但冻的够呛。
老杨头笑了女婿好几天,直到蓉宝流鼻涕咳嗽。
赵老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杨氏最生气,冷了他好几天没个笑脸,赵老头骂的最凶,天天没事就背着手过来看看,听着蓉宝的咳嗽声就恨不得拿烟杆抽这个不着调的儿子。
铁打一样的蓉宝吸吸鼻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烤火,尽管这样,嘉宝还是跟着咳。
虽然没有发热,喉咙也不痛,但咳嗽就是止不住,大半夜把杨氏吵醒,给她们烧热水润喉。
除了不能出门玩,还不能去看吴氏,老人家身子不好,要是被染上了,受罪的很。
今年雪去的早,一月底村里人就到处忙活,赵氏和杨氏商量了一下,店子二月初就开张。
家里大人忙,就没人管小孩。
蓉宝打了几个大喷嚏,然后隔着桌子问赵六郎,“六哥,你什么时候去府城?”
“明天就去。”赵六郎熟练的把包袱绑好,他看着床上的布娃娃,觉得一个男人喜欢娘们兮兮的东西有点丢脸,但想到同窗都没有见过,他就拿了一堆小的过去,不占地方。
“我去年不是带了几本游记吗?”赵六郎语气十分自得,“写的可好了,你们可以看看。”
蓉宝和嘉宝对视一眼,小声的问他,“六哥,那是不是你写的?”
赵六郎惊讶无比,“你们怎么知道?”
“里面写了猪吃”
嘉宝打断她的话,“一猜就能知道,用词遣句直白,好多话都是你以前说过的。”
赵六郎对他聪明的小脑瓜子表示肯定,“算你聪明啊。”
“六哥,你写书挣了多少钱啊?”
这可是秘密,赵六郎把门窗都关了,贴着两人耳边细声说了一句,随即道:“也没剩多少了,游学路上要吃喝,还买了一些书。”
蓉宝眼睛瞪大,然后捂住嘴巴,最后若有所思,“我以后也要著书立作,挣很多钱。”
赵六郎不打击她的雄心壮志,反而很支持,“你是个女孩子,不能科举,也不能当先生,写书倒是很合适,反正没人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