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吴氏一大把年纪,满头白发,双目含泪,说话也有理有据,顿时起了同情心,“婶子,您老也别气,这种儿媳,早离了早好。那张氏再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就叫她男人管着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没得这么不检点。”
“是啊,婶子,你老别急,气坏了自己,还让别人得意。”方才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意有所指的往张家看去,“你宽心,将来孙子出息,有的是福享。”
吴氏眼里带泪,“这世上还是有明理人的。我这心就像蚂蚁一样在咬,气都喘不动,过不去,过不去啊!”
众人又安慰了一会儿,有知情者就把两家详细的官司情况讲出来,有人不解,“这赵家这么有钱,那张氏为啥要和离啊。”
“估计脑子发昏了,我有个亲戚就是上通村的婆家,说那赵家的女人平时都不用下地干活,家里有钱的很,好几辆牛车。”
人总是同情弱者,听见赵家和睦有钱,大家伙仗义的心消停了一点。
抱着孩子的妇人心思动了动,“这有钱人的日子也不一定舒坦,摊上这么个狗皮膏药,有的愁。”
大家伙想到张氏,顿时心里就舒坦不少,还有一点隐秘的开心,心想就算你家这么有钱,还不是闹腾个没完。
见张家村人不敢说话,大家伙看了会儿热闹,就扭着屁股回村了,这么大的事,得跟其他人说说。
不出半日,张氏的名声就臭的不能再臭了,连带着张家村也没得句好话,原本跟张家村在相看的人家,也通通把媒婆拒了,生怕自己也娶进一个不检点的儿媳。
吴氏走这一趟,两家彻底结仇,但最大的好处就是张氏没法仗着自己的身份拿捏赵大郎几个,将来有什么事,也好向外说道。
村里人现在看赵大郎都满含同情,说闲话的时候都知道避人了,吃人嘴软,从赵家挣了那么多钱,这段时间还是长了点良心的。
冬天白日短,用完早食就差不多晌午了,吴氏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了,点了熏香也没用。
杨氏想着天冷,就赶制了几件坎肩给吴氏穿在里面,还用狼皮做了一件小被子,白天烤火的时候盖在腿上,就不怕吹风。
吴氏是有汤婆子的,灌了热水放到被子里,那一块都是暖的,但时间久了,水就冷的快,赵老大兄弟几个一起掏钱给吴氏买了两个新的汤婆子,塞到被窝里,睡到早上还是暖的。
吴氏埋怨儿子乱花钱,“一个就够了,你爹火气旺,都要捂出汗了。”
赵老头最近抽旱烟越发的凶,他坐在门口,闻言不快道:“你使你的,早上起床,那手脚都是冷的,跟冰溜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