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热气散的差不多了,地里也没啥活,赵老四开始挨家挨户的请人,当然,和自己有仇的肯定不会请。
四十文一天,不管吃,自己带着干粮锄头上山。
几乎全村的汉子都开开心心的过来了,家里的地就让儿子媳妇伺候,先把这钱挣到了最要紧。
赵老四带着老背头几人上山管人,防止一些人拿着钱不干活,大家伙见看的这么紧,就算有这么心思的也不敢露出来。
汉子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老四,你家买这么多山干嘛?”
赵老四看了他一眼,“种桑,你们要种不?”
这可是个新鲜东西,大家伙只听过有这玩意,“咱们这边也可以种桑啊?”
“都是地为啥不能种。”他摸了一把地上的黑褐色土地,“还挺肥的。”
有人看的眼热,“这一块比家里的地还肥,开出来种地麦子倒是不错。”
赵老四觉得自己疯了才会想到在山上种麦子,费力不说,到时都喂山里的鸟雀了,他背着手走了一圈,最后决定把老屋后山里的几棵茶树挪过来。
几个儿子费这么多钱开山,赵老头自然得来看一下,他辈分年纪高,有些赵老四不好讲的话他都能说,“老病头,你这锄头咋挖的,不断根削一层土皮,明年长的满山都是,还找你来干活啊?”
老病头自然是乐意,就在家门口挣钱,又是村里人,哪找这好事啊。
“大黑,你干活也要有个干活的样子,撅的屁股拉屎去了。”
大黑讪讪一笑,“赵叔,你说话咋这么梗人呢。”
赵老头掀开眼皮子看他,“我家花这么多钱又不是请你来享福的。”
“王在,咋,干不动啦?先回家歇着去,算半日工钱。”
刚杵着锄头歇了一会的王在立马举起锄头,“这活累啥啊。”
“黑蛋他爹……”
有赵老头在,大家伙干活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赵老四瞅着时机说要撒尿,结果一走人就不见了。
这么多地没人管,赵老头骂了两句又舍不得走人,于是大家伙就陷入水深火热中。
“村里人没这么多事,要换成地主家,你这么偷懒耍滑,早把人赶回家了,乡里乡亲,歇口气没啥,但也不能杵着锄头站半天吧。”
一众汉子,“赵叔说的对。”
赵老头也是苦过来的,要是之前有人花四十文请他干活,别说是山里的杂草,就是石头都得能帮忙捡干净。
李大郎的后山平日来的人多,所以很快就很开出来,但走马道附近的山又深又密,平日连捡柴都很少有人来,所以开出来是一个很费时间的活,而且还怕有野猪老虎。
好在人多,山上的东西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被吓跑。